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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教授對此怎麼說？&rdo;陳鷗問。

&ldo;教授？他比瓦根第更瘋，說不止海豚，所有基因接近人類的動物都值得深入研究。我覺得瓦根第之所以變態，是因為醒悟到自己論學術論瘋狂無論如何超不過教授。他們曾經一起做過好多噁心的實驗，那段時間研究所後院全是一具具動物屍體，衛生檢疫局天天上門找麻煩。後來教授退出了，他雖然瘋，但還不傻，醒悟到這樣下去只會浪費金錢和時間，還有可能成為人類公敵。但瓦根第堅持要繼續。結果你猜怎樣？&rdo;波爾曼咯咯笑起來。

&ldo;教授發明瞭基因鎖，把重要成果和資料全鎖進保險箱，解鎖鑰匙是他的基因，來自具有生物活性的血液。瓦根第就是殺了他，也拿不到資料。挺過分對不對？但對瓦根第只能這樣，他心裡只有自己，聽不進去勸告。教授是個很強硬的人，你跟著他幹，就必須聽他的。&rdo;波爾曼打了個寒顫，眯起眼睛，好像剛剛反應過來是在和誰說話，&ldo;我記得你，你那篇畢業論文很有見地，唔……&rdo;

那時我天天晚上泡在實驗室，心心念念怎樣讓實驗資料更加吻合理論結果，好讓畢業論文過關，哪裡知道同一間實驗室曾經和正在進行如此劃時代的實驗。陳鷗想，追問下去：&ldo;當時您沒有參與教授與瓦根第的實驗？&rdo;

波爾曼臉部肌肉抽搐了一下，似乎被戳中了隱痛：&ldo;我很想參與，所有的實驗資料和分析我都一遍又一遍閱讀過，但不是每個人都有你父親那麼好的運氣，可以直接參與所有重要實驗。大部分人只能像我一樣，因著老闆一個荒誕的念頭，在工作站前一遍又一遍推演諸如海豚基因之類的東西，廢寢忘食，通宵達旦。&rdo;

陳鷗突然意識到，面前這個人在研究所資歷很老，曾經與他沒有見過面的父母共事過。

波爾曼悲傷地說，&ldo;你父親是這領域的天才，教授公開說，未來三十年如果有人能夠在基因領域超過他，那一定是你父親。他沒有子女，準備把研究所留給你父親。瓦根第因此十分妒忌，常對教授大吼大叫，覺得自己才應該是接管研究所的唯一人選。&rdo;

陳鷗全神貫注地聽著，這些事情他從未聽人提起過。當年研究所的工作人員陸續離職，陳鷗只能從父母發表過的論文中想像他們是什麼樣的人，這也是最早促使他投身基因研究的驅動因素之一。陳鷗請波爾曼多講講自己父母。

&ldo;其實我瞭解得不多，你知道，我在瓦根第這邊，而你父親是教授最堅定的支持者。我們連正常交流都很少。不過你可以找找凱薩琳，她雖然是瓦根第的專案秘書，但當年和你母親關係不錯。研究所女性本來就很少，兩個女人在一起，總能找到不少共同話題。&rdo;波爾曼懷念地道，眯起眼睛，&ldo;你總該記得凱薩琳，你畢業那年實驗室出了事，瓦根第團隊散了，她也嫁了人。&rdo;

在隨後的聊天中，陳鷗益發認識到波爾曼對瓦根第惡感滿滿。他的資料不太可能直接來自瓦根第，那麼只可能是路易斯集團交給他的。

&ldo;沒錯，我用了集團的研究成果，高度機密，無法公開，所以難以取信於人。但集團向我保證，這些都是真實取得的原始資料。我詳細檢查過了，資料結果邏輯自洽，真實性超過95。&rdo;

&ldo;您可知道這些資料意味著什麼？&rdo;陳鷗問。

波爾曼又聳了聳肩：&ldo;大概意味著路易斯集團成功培養出了一名人&039;獸&039;雜&039;交的怪物吧。誰關心這個？我只是一名普通研究人員，需要成果來養家餬口。&rdo;

陳鷗離開波爾曼的時候，心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