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頁(第2/4 頁)

半個圈子，疾馳而去，很快就看不見影子了。

&ldo;如果我能活著回去，我一定不會放過波爾曼。&rdo;陳鷗瞪著快艇消失的方向，憤恨不已，&ldo;他竟敢這麼說教授……竟敢這麼說！&rdo;

尼斯沒有回答他。陳鷗轉過頭來。

尼斯雙膝跪地，右手捂著胸膛，仍然匍匐在水裡。他剛才推開陳鷗時中了喬治一槍。海浪暴怒地拍打著礁石。

&ldo;尼斯！&rdo;剛才還怒不可遏的陳鷗一下子慌了手腳，把尼斯半拖半抱到礁石最高處。

尼斯睜開眼睛，笑了笑。

&ldo;沒中要害。&rdo;他笑著說，不知道自己嘴角流下了細細的血線，&ldo;我學過……解剖學。&rdo;

他劇烈咳嗽起來。血從手指捂著的傷口流出來，很快消失在海水裡。陳鷗扶著他站起來，讓他靠著自己肩膀。現在海水已經漫過了腰。

陳鷗望了望石柱。這是礁石群最高處，漲潮最高時石柱會沒於水下。伯第說半個小時內救援就會前來，儘管陳鷗仍不明白他的立場，但他強烈希望伯第沒有騙人。

&ldo;來，尼斯，&rdo;陳鷗儘量輕描淡寫，&ldo;你的傷口不能浸泡海水。你踩著我的肩膀，爬到石柱頂上去。小心點，石柱很光滑，我不知道你小時候的身手現在還剩下了多少。&rdo;

&ldo;您……呢？&rdo;尼斯又是一陣劇烈咳嗽。子彈可能打中了他的肺部。

&ldo;你先上去，然後拉我上來，&rdo;陳鷗說，&ldo;快點，時間不多了。&rdo;

頃刻間，海水漫過了胸膛。海浪的力量越來越大，陳鷗牢牢抓住石柱，才能保證自己站在原地不被海浪捲走。

尼斯沒有動。

&ldo;你……上去，再……拉……&rdo;他閉著眼睛，每說一句話就要喘上一陣子。他確實沒有力氣攀爬光滑的石柱了，&ldo;伯第……偷著……解開繩子，給了我……小刀。他……不……撒謊，救援……會來。&rdo;

&ldo;來不及了。&rdo;陳鷗臉色凝滯了，目光死死盯著遠方的海面。

即使以他術後恢復的目力，也能看到一段鐮刀般的直立黑鰭在水面急速向他們接近。喬治和尼斯的血引來了可怕的海中霸王。

&ldo;鯊魚！&rdo;尼斯帶著極大恐懼說，&ldo;您……上去！求求您！&rdo;急切之際，他竟然比較流暢地說了出來。

但陳鷗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攔腰把他抱了起來。

&ldo;踩著我的肩膀，&rdo;陳鷗毫不猶豫地說，&ldo;快爬！&rdo;

他轉過頭，背對著急速遊來的鐮狀黑鰭。尼斯能看見他的臉色發青，額頭滾下大顆汗珠。但他的手像鐵鉗一樣緊緊抓住尼斯，竭盡全力把他抬過頭頂。這一刻，陳鷗與教授在法庭上的形象在尼斯心中重合了：勇猛無畏，視死如歸，挺身保護親人，毫不退縮。

尼斯抓住他的手。

&ldo;不能……帶……我……一起走嗎？&rdo;他輕聲問，眼睛裡的乞求和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