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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與父母,這樣的關係是世界上最美妙,也是最複雜的關係,向來是自古以來高士們愛討論定義的命題,涉及倫理、人宗、孝義、禮節、綱常,西方探究人文,人本身最美妙,東方崇尚綱常,父綱子孝為情理。
這樣就註定了,東方人含蓄著這種美妙的關係,人們常常用父愛如山、母愛如水這類詞來描述親情。這種如山如水的情感,厚重而溫潤,有人忽略,亦有人珍重。
「你的母親,以交付生命的方式將你帶到這個世界,不是帶你來受苦的,是為了讓你見識春風裡的細柳,觸碰冰冷落下的冬雨;為了讓你在大寒候蘭花,在驚蟄候棠梨,在芒種候合歡,在立秋候金桂;為了讓愛你的人出現,擁抱你,親吻你,陪伴你的。」
宋宴自揭傷口式的安慰到底起了作用,舒澄清攀在他的肩頭上,頭歪在一邊,抽泣逐漸平復。
她說話帶著厚重的鼻音,「宋宴。」
他輕聲應了一句。
「今天是大寒嗎?」
他抬頭,飯廳的古鐘滴答滴答的走,「嗯,今天還是大寒。」
「那現在還是我的生日。」
順著她的頭髮,摸摸這個小腦袋瓜子,「想做什麼?」
「以前孤兒院的院長會給生日的人煮雞蛋,可是我的生日在冬天的盡頭,我還沒吃到雞蛋就被接走了。」
宋宴輕笑,把人從懷裡拉起來,看著她哭紅的雙眼,「剛好暈暈這雙核桃眼再吃,一物多用,你的禮物挑得不錯。」
宋宴的廚藝又精進了許多,水煮雞蛋都煮的格外好吃,蛋白幼嫩,蛋黃剛好微微溏心。一年最後一個節氣,趕在十二點之前,舒澄清過上了出生以來第一個破蛋日。
他剝蛋殼,「不許個願嗎?」
「希望明年還有雞蛋吃,還是你給我剝殼。」
宋宴笑。
「過了生日,就是大人了,今年跟舒森回去嗎?我陪你一起去。」他靠近她,眼眸直視,眸中的倒映都是拿著蛋發呆的人,「我翹班來這,可是奔著見家長來的。」
冬天的夜裡,舒澄清的聲音很慢,也很沉,她說好。
這一聲好,可能帶來一段關係會產生的不為人知的殺傷,當然也可能是一份意想不到的情深義重,答應了,見了面,她頭頂迴旋的那段沉重歷史又會在她身上續寫。
大家都是綠毛水怪,好像在池塘的水底,從一個月亮走向另一個月亮,鏡中花,水中月。
☆、撐傘
alan籌備許久的秀在春冬交接的時節舉行,他執意邀請舒澄清在最後壓場亮相的時候演奏小提琴。演奏不需要走臺步,小提琴是她的老本行,最近幾天加急練習還是能拿得出手的。
當天的秀場佈置在沿海的沙灘上,從邀請舒澄清到佈置秀場,看得出設計師十分執著,也十分大膽。
alan一直以另類婚紗設計師出名,他打破世人對婚紗的固有印象,把一貫的薄紗、蕾絲、緞面,裁成不屬於他們原本的樣子,把大裙擺、大拖尾、大魚尾,設計成褲裝、短裙,複雜的裁剪和重構,出其不意的設計,意想不到的新理念。
耳邊是海浪掀起沙土的浪聲,腳下是軟陷真是的沙土,甚至空氣中都帶著來自海上的喧囂,從前長後短的裙擺被拎在手上的模特出場,到最後一半便裝一半婚紗的模特結束,逃婚的新娘,選擇嫁給自己的職業女性,預示著這是一場與眾不同的婚紗秀。
婚紗可以是理想,但結婚可以不是。
婚紗秀的結束亮相,全體模特在《婚禮進行曲》中亮相。
舒澄清站在終點,身穿一件古典婚紗,典型的大裙擺加薄紗拖尾,紗中帶著細閃宛如繁星閃爍,胸前蔓延到腰肢的重工刺繡玫瑰,純白中鑲嵌鑽石,聖潔華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