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連挑風波去22(第3/4 頁)
時,腳步虛浮,短短數日,人便消瘦到骨骼盡顯,當晚御書房的燈徹夜未熄。
帝心有疾。
他一直和“那位”比肩,可如今舉動,和以往被眾人口誅筆伐的暴君又有何區別。
越瀕臨死亡,他越怕。
他是個矛盾的君王。
某些時刻,他希望,岑聿不是生在岑家,而是出於惡刑累累的姚家。
他想讓岑聿去蘇淮,和自己安排在那的譚之敬等人一同消亡,可又被莫大的惶恐禁錮。
……來魂入地府,他定羞於去見故人。
其實少年時,陛下也殺了不少臣子,但少年與老年,心性相差如隔天塹。
岑聿始終無聲,垂目在那,有光打進,照在漂亮的側臉,他指尖輕搭在膝蓋,將上面的絲絛輕輕整理妥當,半垂在地,“娘娘,我只求給昭昭一條生路。”
她生辰的禮物,自己已經準備好,是江南一處上好的宅院。
她的長兄喬謙也,近年深覺地方疾苦,再請外放,年末即將去江南附近做知州。
有兄長護著,他放心。
他娶她的那日,就說過,會給她一個安穩而保障的未來。
周綺搖不願做,鄧儀也會做。
鄧儀聞言,嘴唇抿成直線。
岑聿的活是陛下心頭的一根刺,他若不除,帝心有疑,定然生患。
陛下要拉著墊背的姚家走。
那岑家呢?
一個有可
() 能知道自己最見不得秘密的孩子,生養在岑家,還活了下去。
岑家又該何去何從?
……
一人坐在偏殿,回想著剛才的一番交流。
鄧儀還是不知道岑聿是什麼時候知道太平會與陛下有關的。
這是娘娘的宮殿,說起話來不用太忌諱。
鄧儀還是想問,岑聿到底是什麼時候猜到真正與太平會有聯絡的是陛下,他還是在與周綺搖說話時,方聯想到,當時,臟腑皆被涼氣震穿。
岑聿:“提審吳子道那日,就有些猜測,只是需要印證。”
周綺搖與太平會有牽連,可以解釋一部分,但不能解釋全部。
一個是黑騎,各個精銳,又能無聲息地出現在涼州,當時他以為是太平會提前數年藏在附近,涼州地廣人稀,許多地方還屬於荒山野林,也無官員去統管戶籍,真藏匿一三十人,並非不可能的事。
觀點在知道可能有京中的人與其有關聯後被推翻。
姚暉做不到。
而且他和許多朝臣都覺得姚暉雖然跋扈傲慢、是個奸佞,但沒什麼反心。
豢養私兵,死罪中的死罪,姚暉沒必要,真要謀反,首選也是手握兵權的武將,周綺搖確實掌權,但他出事時,周綺搖真正掌權不過六年,還是從陛下手中慢慢過渡來的權力。
她真的能不動聲色地培養出如此程度的私兵嗎?
養兵損耗極大,一個騎兵最少要配兩匹馬,若要保證在極端天氣下的戰力,不僅數量要加倍,對戰馬的身形與耐力還有極高要求。
糧食如何運入,兵馬從何來,武器在何處鑄造,如何躲過各地的緝查衛和重重禁軍。
陛下的天下,來位不正,當日就是聯合武將,逼宮而反。
他格外忌憚手握兵權的人,那些人的動向,七日一報,風雨無阻。
周綺搖有文臣有權臣支撐,唯獨在兵權上,弱上三分,那般詳細的謀劃,出自她手筆的可能性,不太高。
但若說出自西梁生生廝殺回大鄴的陛下手中——
岑聿:“還有很多細節經不起推敲,比如工部侍郎譚之敬,他在朝時間,遠比娘娘掌權時間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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