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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會持續的時間雖長,但中場有休息,那些唸了半天經的僧侶都得喝口水,喘口氣。
釋心從蒲團上立起來,轉身朝須彌座後走,謝邀見縫插針拉著公主趕上去,亮嗓子喊了聲釋心大師,「請留步,在下有件私事,想和大師聊一聊。」
釋心聞言腳下一頓,那回身一顧間,真有日光清朗,花香透體之感。
不過人太淡漠,泠泠的目光望過來,先看了眼公主,再看一眼謝邀,合什道:「不知施主有何指教?」
謝邀雖也佩服他長得不錯,但氣勢上絕不服輸,踱著八字步到了他面前,眉眼彎彎道:「指教不敢當,想請大師指點迷津罷了。大師大概還不知道我是誰,其實你我打過交道,這交道還不淺呢,大師曾經扒過在下的墳頭,當著在下的墓穴,對我煙雨妹妹說過一句不負責任的話。」
本來苦主找上門來,這位一心修行的大師總該有點表示,起碼臉上浮起點愧疚的表情吧,結果他連眉頭都沒皺一皺。
「施主是謝家堡少堡主?」
「對啊,正是區區在下。」謝邀挺了挺腰桿子,「釋心大師,你扒我墳頭的事,看在你救人的份上可以不計較,但你當著我的面,暗示煙雨妹妹不算嫁人,這是什麼意思?就因為你的一句話,妹妹她現在不認可我們的關係,我想請問你一下,破壞人家夫妻感情,在你們佛門算什麼罪過?」
公主此時演技爆發,哭著向釋心求助,「大師,你可不能見死不救。這人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我長成這樣,他也不嫌棄我。雖然他一片真情我很受感動,但我不能朝秦暮楚啊,我可是正經姑娘。你看你看,他一路對我拉拉扯扯……」邊說邊沖謝邀擠眼,謝邀會意,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公主哭得更慘了,「我是個弱女子,又背井離鄉的,遇上這種事沒人給我做主,我可不要被這蒙面怪抓走。」
謝邀嗬地一聲,「蒙面怪?不露真容,你們不知道本少爺出水芙蓉!」
說罷氣惱地甩開了公主,探手伸進懷裡一通摸,摸到了那把純金打造的小鑰匙。鑰匙杵進鎖眼裡,往左一扭又往右一扭,成功開啟了臉上的面罩。
謝家堡能工巧匠連夜打造的面罩,最大程度上解放了雙手,開啟前半邊,後半邊仍舊可以牢牢附著在後腦勺。謝小堡主的動作身形堪稱風流,鬢邊垂落的髮絲被風吹得飛舞,他連身子帶腦袋地順風一搖,然後緩緩抬起了頭。
公主也是第一次看見他的全貌,金絲面罩下的半張臉,沒有辜負上半部分的眉眼,謝小堡主確實有幾分驕傲的資本。不過風流歸風流,面罩邊緣在他眼下勒出了一條一指寬的規整紅痕,小堡主的那張臉,便是驕傲裡透出野性,野性裡又透出點搞笑來。
眾人皆沉默,謝邀說:「怎麼?被本少爺的美貌驚呆了?煙雨妹妹,你要是後悔,現在還來得及,只要你認個錯,我就帶你回家拜堂。你不是要做楚王正妻嗎,嫁給我,將來我讓你做堡主夫人。雖然沒有爵位,但有江湖地位,怎麼樣,考慮一下?」
他的話半真半假,其實也帶著試探的成分。畢竟他還是挺喜歡公主的,如果公主看見他的容貌臨時改了主意,他立馬就可以帶著她回謝家堡。
釋心的視線落在了公主臉上,忽略那滿臉的亂七八糟,至少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她似乎對這位謝家少爺頗有幾分心動的意思,他也不是看不出來,他們在裡應外合唱雙簧,但公主那顆簡單的腦袋,好像時不時會忘了自己的飧人身份,也忘了這上邦大國危機四伏,再好的鑊人,都有危險的一面。
他回過身來,雙掌合什向謝邀行了個佛禮,「出家人救一切苦厄,令尊買人殉葬本就是惡行,施主再不依不饒,那就是助紂為虐。尉施主在天歲的處境,施主應當知道,今日若是帶她回去,來日便是殉葬一樣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