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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如讓我在乾極殿做上幾個時辰的力氣活,如何?”
“朕為何要罰你?”
“皇上讓我不聲不響地站了這一個時辰,雖不是罰,卻比罰還苦。”碧落苦笑道。
皇帝輕哼了兩聲,難得微笑道:“如今這裡沒有旁人,你一切隨意,想坐便坐,朕也不喜歡見著你拘謹。”
碧落一聽大喜,可她也著實不敢坐,只是又後退側靠在柱子上稍事休息。她見著皇帝面含淺笑,膽子一大,笑道:“皇上從來都是叫常明侯他們跪著,卻叫我隨意,原來我比皇子們還要有面子”。
“他們是男兒家,一個不慎便會誤入歧途,自然要管束得嚴厲些。對你們女兒家何必如此嚴苛,若是朕有女兒……”他笑容慢慢斂去,那兩道法令直直地掛了下來,面上又有了些抑鬱之色。
碧落不曉得皇帝是觸動了哪片哀思,只當他遺憾自己有子無女,忙笑道:“皇上雖然沒有公主,可不是還有阿清麼?阿清日日陪著皇上,便是皇上的女兒一樣。”
“心兒……”皇帝眯起了眼,朝碧落招了招手:“你過來。”
碧落走近了兩步,皇帝仍是招手,又敲了敲桌子:“到朕跟前來。”皇帝既叫她隨意,碧落便也爽快,到了皇帝桌前,伸手勺了兩勺水,徑自替皇帝磨起了硯來,便如在昭南為自己爹爹磨墨一般。
皇帝笑看著她,漫不經心道:“朕將心兒許配給頤王做側妃,心兒已經應允了。”
碧落心中一驚,手中的墨“吱呀”一聲滑出了硯臺,她想也未想,便呼道:“我不信,阿清她明明……”她立刻收住了口,又側身悄悄去瞧著皇帝,皇帝卻也正冷眼望著她。她心中一慌,連忙轉回了臉。
“朕果然沒尋錯人,你是知情人。”皇帝嘿嘿冷笑道,“心兒,心兒……她……”他遲疑了許久,竟問不出口。反倒是碧落穩定了心神,拾起墨,輕聲道:“皇上諸事皆心知肚明,又何必來問碧落呢?”
連謙王都瞧得出,章清在皇帝面前那點小女兒的姿態。更何況皇帝一向察人於微,章清的那點心思,只怕在那端茶遞水噓寒問暖之間,便已經露了形狀,又怎麼能瞞得過老謀深算的皇帝。
“朕既然明白了,便不會再問你,”皇帝眼神冰冷,“瞧來朕只能將心兒送出宮去了。”
碧落悄然不語,只微微抿了唇,一圈一圈地磨著墨。皇帝亦是一副漠然的表情,過了半晌,才啞著聲音道:“她將心兒當成女兒,心兒便亦是朕的女兒……”
碧落低著頭,只曉得磨墨,這墨越來越濃稠,已不堪下筆。半晌她才低聲道:“皇上,你既然將阿清視若女兒,她不過是一時糊塗,哪有父親要趕女兒出門的道理?何況這天下偌大,都在您一人的掌握中,您的心深不可測,何不暫時容一容阿清的痴心?將來她……”
“痴心?”皇帝靜默了片刻,冷笑道,“朕的身旁,幾曾缺過痴心的人?”
正文 18 成人之美
“阿清自幼失怙,或者她只是將對皇上的孺慕之情曲解了。皇上若好好地教導她,將來她自然便明白自己的糊塗之處。何必急在一時,將這不易的父女之情都斷絕了呢?”碧落對皇帝一向只有招架之力。如今更是惶惶不安,只能勉強應對,只盼能勸得住皇帝,莫要叫章清多吃苦頭。
“孺慕之情?將來?”皇帝冷哼了一聲,忽然抬眼盯住了碧落,“這將來你有幾分把握?你可能保證她將來能想得明白?”他目光凌厲,緊緊地盯著碧落。碧落腦中突地冒出了那老相士對章清的批語:“人字不去,心難出頭”。她心下忐忑,不論是真話假話亦或是求饒的話,竟一句也不敢說。只是盯著桌上濃稠的墨汁,半晌才嚅囁著:“皇上……”
“便是你能保證,朕也不願冒這個險……”皇帝不待她說,輕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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