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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道:“大姐,你怎麼能如此狠心?愫琴哪裡對不住你了?”
“那人恰好在外面經過,被他全看見了,我一時心慌……我……我就答應了。”蘭芝也叫道。
裡面沉默了片刻,只聽到良才的叫喊聲。許久,魏知興聲音響起,似含哭腔:“我和愫琴結髮夫妻,同甘共苦七年。你雖是我大姐,你做了這樣的事情,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我也是為你好,”蘭芝搶白道,“她走了,你再新找一個便是。你瞧碧落不是就挺好的,又會賺錢,良才也喜歡她……”
碧落站在院門外,不禁皺起了眉頭,忽然聽到耳邊有人輕聲說:“這蘭芝不僅貪財,心思也多。”她一回頭,才看到邱繹已經站在自己身邊。
院門“吱呀”一聲被開啟,魏知興一邊抹著臉一邊衝了出來,差點撞上邱繹。邱繹一抓魏知興的手道:“魏大哥……”魏知興搖了搖頭,甩開了邱繹的手,衝了出去。
碧落又見魏知興奪門而出,聳了聳肩,瞧了一眼門內。蘭芝望見他們站在門口,低著頭溜進了房,只留下良才在院子裡尖叫著扔石頭。一院的狼藉,滿地都是蔑竹和竹簫,桌子椅子皆被推倒在地。碧落沉默片刻,伸手從地上拿起了一支竹簫,拉了邱繹離開。
兩人一路上默默無語,眼見得前面快到西街。碧落停了下來,側身靠在牆上,將簫遞給邱繹:“你瞧一瞧,這竹簫裡面是不是刻了兩個字?”
邱繹接過竹簫,側眼望了望,點頭道:“是兩個字,愫,琴。”
“愫琴?”碧落一怔,頓時神色黯然。
“怎麼了?”邱繹不知所然。
“魏大哥娘子的名字,便是叫作愫琴。”碧落低聲道,她回望著魏家院子那邊,嘆道:“也不知道蘭芝到底做了什麼,叫魏大哥不能原諒自己的姐姐。”
正文 37 杳杳無影
“只怕是她趕走了魏大哥的娘子。”邱繹沉吟道。
“她為何要趕走自己的弟媳。便是被趕走了,愫琴為何不回來?”碧落一驚。
邱繹搖了搖頭,撞了一下碧落,指指那邊。碧落這才看見,魏知興正坐在旁邊一條橫巷的牆邊上,將頭埋在雙膝中,身子一抽一抽,似在哭泣。
碧落心中湧出無數憐憫,她嘆了口氣,上前蹲到魏知興身邊,輕喚道:“魏大哥……”魏知興仍是埋頭,半晌才抬起頭,他臉上涕淚縱橫,鼻子抽動,嘴巴半張著,顯然是傷心至極。
“魏大哥,你娘子……”碧落未問出口,邱繹就連連朝她使眼色,她眼神一暗,忍了下來,看著握在自己手裡的簫,轉來轉去,忽然伸手便遞給了魏知興:“魏大哥,你的簫。”
魏知興眼裡湧出兩道濁淚,接過竹簫,伸手輕輕從那簫管刻字處撫過。碧落想起他每一次做好簫便要伸出小指轉一轉,原來只是輕撫他娘子的名字。碧落曾無數次見到魏知興這樣做,直到這時才明白他心中思念妻子之甚,不由得心神也隨之一傷。
魏知興一邊摸著那字,淚水又一滴滴地滴到了竹簫上。碧落忽然又想到那日在三鏡湖遇見的那個老者,他雖未落淚,可撫著石碑時那般沉重,便如此刻魏知興摸著這愫琴兩字一樣。她心中又驚惶起來,有一種情緒湧動,說不出口,只是不住地心跳加速。
魏知興舉起了簫,簫音從管中流出,時斷時續。這調子,是一首民間嫁娶時必吹的,人人耳熟能詳的《百鳥朝鳳》,可這簫似未完全修正好,音調尖銳,似是而非,倒像是許多隻只鳥兒在驚啼悲鳴。碧落和邱繹一時無語,只默默聽他吹奏。許久,魏知興才放下竹簫,嗡著聲音,低聲道:“我大姐將愫琴賣給了人販子……”
“什麼?”碧落和邱繹同時驚叫一聲。
魏知興用手矇住了面,淚水從指縫裡流出,半晌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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