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2/5 頁)
性命,將事情擔了下來,皇帝又年老惜子,這才順水推舟,讓泰王逃過一難。否則以泰王魯莽的性子,若非遭歷鉅變,苟且活命,怎麼又會如現在這般氣焰全消?
喬瑜和泰王雖是異母兄弟,可情急之下卻護住了泰王,倒是對著兄弟兩字瞧得重得很。若真如此,那日被喬桓傷了兩劍倒還罷了,可他後來又在乾極殿見到喬桓咄咄逼人,父子兄弟撕破臉皮對簿殿上,手足情絕,喬瑜之心灰意懶可想而知。
難怪他一直孤身坐在無待居。他雖淡然,可牽扯到了兄弟父子之情,想必終是有些心潮難平。碧落心中嘆氣,見喬瑜望著喬昊幾人,面色凝重,不由得伸出了手,握住了喬瑜。
喬瑜一怔,轉回頭來瞧著碧落握住他的手。碧落淡淡道:“我見泰王,悔意頗深。”
喬瑜點了點頭:“這幾人受他驅使,丟了性命,卻反過來救了他一命。他們對二皇兄全臣子忠,二皇兄對他們盡主僕義,也是應該的。”他又瞧著碧落握著他的手,又頷首示意,似是明白了碧落的心意。
那下人將圓籠放在地上,倒了五杯酒,將其中三杯一一放在那三人面前。珞如放下琴,取了剩下的兩杯,遞了一杯給泰王。四周百姓見事出意外,立刻人潮湧動,可又心照不宣,觀看這事態發展。
泰王喬昊舉起杯,高聲道:“三位,今日在此,諸多難言,皆在這一杯薄酒中。諸位高義,我感懷於心,昔日之事,亦悔之莫及。可惜迴天無力,連累了諸位,還請莫要怪罪!”
他將酒杯往前一送,仰頭便將酒一乾而盡。珞如隨著他,卻將酒澆到了琴上,又盤坐到了地上,將琴抱到了自己膝上,揚手便是錚錚的琴韻之聲,驟然響起。
這琴聲絲絲入扣,滿是悲憤難耐之情。其中怨恨悽惻,在這法場上,仿若幽冥鬼神之聲,在悽風苦雨中呼嘯。眼前那斷頭臺的三人,聽到這曲聲,個個都仰起頭來,面有激昂之色,可發亂身殘,竟然如鬼魂魅影一般,顯得猙獰。
喬昊到了三人面前,拿起地面上的酒杯,先後喂三人喝下。琴聲再高,隱隱轟轟,好似風雨亭亭,四面一片寂靜。適才爭看的百姓,都安靜了下來,只默然陪聽。
可這琴聲再呼嘯下去,卻越來越慢,越來越凝重。珞如面上亦愈發沉重,每一彈指都好似有千鈞之力,彷彿她將不堪這琴聲裡的悚懍之氣,自己都要傾倒在風雨之中。
正文 20 琴簫相扶
喬瑜本只和碧落靜立一旁,忽然出聲讚道:“雖是女子,這《廣陵散》在她手裡,卻頗具蒼勁陽剛之氣。這位姑娘……志氣不小。”
他伸手便取下了背後的少黧。哀嘆聲聲,瞬間從這黑黃的竹簫中飄出,好似藤蔓,四方蜿蜒,與琴聲相互扶持。簫聲在空中迴盪,又為琴聲增添了一腔幽怨。而琴聲頓時又回覆了怫鬱慷慨之氣。琴簫陰陽相合,沉鬱凝重,卻又超曠飄逸。
喬昊聞到簫聲,轉頭朝這邊望來,見到是喬瑜與碧落,才微以頷首言謝。那段全宗本是一位久經沙場的將軍,此時面上竟然是老淚縱橫。他望著喬昊,低聲道:“我等皆是前車之鑑,泰王尚自珍重,莫要再重蹈覆轍。”他雖是教喬昊莫要學他,可在碧落和喬瑜等知情人的耳裡聽來,卻知道他是在規勸喬昊收斂野心。喬昊低著頭,木然地點了點頭。
“我等今日雖死無憾!”段全宗忽然仰天長嘯,旋即又大笑道:“泰王,去吧,莫要回頭。”
喬昊大袖一揮,轉身便朝外面行去。他身形本就肥大,此刻步履蹣跚,更顯得臃腫不堪。監斬官高聲道:“行刑吧!”碧落見到劊子手又高高舉起了刀,連忙低下了頭,可耳中琴簫合鳴之聲,聲聲未絕。一錯愕間,便看到幾排鮮血濺到了一邊。
琴聲陡然而止,簫聲卻未停,仍在聲聲哀泣。碧落不敢看法場,只是抬眼怔怔地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