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部分(第1/5 頁)
裴湛藍趕到時,看到被侍衛護在中間蜷成一團的纖瘦身影,繃懸的神經方才鬆了一鬆。
他蹲□,心疼地攏住那瘦削的肩膀,柔聲道:“別怕,我在這兒。”
慘白的小臉微微揚起,烏黑的大眼失神地望著他,渙散的瞳仁卻沒有聚焦。
裴湛藍蹙眉,伸手輕劈頸側,將那軟倒的身子抱起,疾步離去。在他身後,血色夕陽的最後一絲光亮被漫天濃墨般的黑煙遮蔽在天際。
“目前查到的是一個喝醉的住店客人打翻了燭臺,火星落到殘留的酒涎上引發火勢,等發現時整個屋子已經進不去人了,那天又剛好大風,風助火勢,蔓延得極快。”
“那個住客呢?”
“爛醉,幾乎沒怎麼掙扎,當場燒死了。據說是個賭鬼,家底都輸乾淨了,也沒有固定住處。頭天剛好贏了一大筆錢,就開了個房間住下。”
稟完,大穆躬身退下,反手掩好了門。
沉默片刻後,燕銘九轉頭看了眼裡屋,問:“人沒事吧?”
“一起火就出來了。雖然沒傷著,但受了很大驚嚇。”
燕銘九微微皺眉:“對她的記憶可有影響?”
裴湛藍輕嘆一口氣:“眼下還不好說。”
“她難得出去一趟,起火的客棧卻剛好在她所在酒樓的對面,似乎太巧了些。”
“喚醒她的記憶,對那個人並無好處。”
“你的意思。。。”
“似乎有人想作那收利的漁翁。”
夜,靜謐而漫長。
江雪聽到裡屋輕微的響動,起身檢視。只見一抹身影蕭索地坐在桌前,手中似乎在撫摸著什麼。屋裡沒有點燈,藉著窗欞間透出的月光,她瞄到桌上放的是一個荷囊,上面繡的圖案很是奇特。她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身影隱去,與無邊的夜色溶為一體。
三日後。
層層疊疊的枝葉似一片密實的網,將流瀉而下的日光遮蔽在外,整個密林中到處透著腐朽的味道,陰霾而森冷。
一雙墨青皂靴踏在塌倒一片已成暗紅色的雜草上,腳尖微抬又一挑,將擋路的屍身踢到一旁。
“終於見面了。靳開國以來最年輕權相的大名,我仰慕很久了。”
斑駁的血色在白衣上渲染開來,如墨長髮因先前的激烈打鬥而微有凌亂,卻不損出塵風采。
“對於我們的見面,你似乎一點也不驚訝?”
抬手抹去唇邊的血漬,清冷的聲音淡淡道:“來的時候,便知十之八九是個陷阱。”
“哦?”來人似乎很感興趣,手摸著下巴玩味地打量著眼前已失去抵抗能力卻坦然自若的身影;“即知,為何還來?”
“即便只有萬分之一,我也不能冒那個險。”輕吐了一口氣,似乎安心般,修長身軀緩緩趨後,半倚在身後的古樹上,微闔了眼,將喉中濃重的腥甜壓了回去。
拿針的手劇烈一抖,只覺心中一陣莫名的不安。從上午開始,這種心悸的感覺就一直存在,我有些焦躁地放下手中的針線,起身走到外間。
江雪不在屋裡,這丫頭這幾天似乎總不見人,不知道野到哪裡去了。我隨手拿了件衣服披上,開門走了出去。
秋末冬初的空氣清冷而乾燥,一口冰涼涼的空氣吸下肚,不由打了個激靈,整個人從裡到外都醒了。
我信步往院子裡走去,小丫鬟要跟著,被我揮手攔下。
他應該還在忙吧?身為丞相,說日理萬機也不為過。依他每日來的時間推斷,想必陪過我之後回去還須看公文,恐怕要夜半才得息。這傢伙,總是這樣,真以為自己是鐵打的麼;明明瘦了那麼多。。。。。。
忽然感覺身邊的氣流有些變化,我下意識一轉身,卻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