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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三個本該是天之驕子般的存在,如今卻盡皆是滿目蒼白,什麼傲氣什麼羈傲全都在他們從那場夢裡醒來的時候就被全數丟乾淨了。他們並沒有清醒過來,反而因為那些太過美好而又殘忍的記憶入了魔,猶記得最後的記憶裡,是她閉目倒下的一幕。
也許對他們如今恢復了記憶的現在來說,閱歷經歷已經和高中時期的自己全然不同,可他們是知道的,那股卑微又熾熱的渴望是這樣強烈,這世間瞬息萬變,可唯有這一點恆久不滅。
戲外的梅聲涵又高了不少,斯文儒雅的外表更新增了幾分歲月的沉澱。
想見她!想見她!想確定她是不是安好!想要再看她一眼!
哪怕明天就會死去,只要今天可以再看她一眼,梅聲涵都覺得自己可以死的瞑目了。他毫不猶豫的上前丟掉了所有自尊和矜持,跪在了這個如今早已滿目憎惡的蘇長青面前求他,「伯父,我只想見煙雨一次,哪怕她要打要罵我絕不還手,求您…讓我見她一次!」
梅聲樂眼睛都紅了,藍色的耳鑽仍然點在耳墜上,可那驕傲不羈的少年卻早已經只剩下了來不及收回的驚愕和醒悟。
他萬萬沒想到從虛幻中醒來面對的是比最後那一幕更為可怕的結局。他到底在做些什麼啊?為了蘇雲霓死皮賴臉的牽連他哥一起加入真人秀,不但把自己所有曾信任的假象和美好全數戳破,還賠上了自己。可到頭來,他用最慘烈的方式傷害了他真心喜歡上卻不自知的姑娘。
這可真是報應!
可偏偏……梅聲樂如今所思所想,還是僅僅只剩下再見她。他悶不啃聲的跪在蘇長青面前,就在他哥的身邊。
蘇長青冷笑了一下,「怎麼,林風眠,你也想加入他們麼?」
林風眠那一雙總是含笑的狐狸眼裡現如今總算沒有任何狡猾了,他只是認命又認栽的笑了一下,「如果伯父覺得他們不夠的話……」
人,怎麼能夠可笑到這種程度呢?他不過是漫不經心的承諾,現如今卻付出了這樣沉重的代價。
可如果現在錯過了顧煙雨,那麼他這輩子還會對別人動心麼?不,林風眠太瞭解自己了,絕無可能了。人生中第一次動心,居然是在虛幻世界裡的高中時代遇到的這個人,可他明明已經醒來了不是麼?怎麼反而落得個念念不忘幾近執念?
她尚未出現的時候,他生命平靜,無心情愛,無論於公於私幾乎動輒料事如神。可如今惶恐、怯弱、連帶夢裡猝不及防的種種心機和蠻不講理的霸道佔有慾,都像是冬季過後融化的雪,一湧而下全部指向了這世間唯一一個顧煙雨。
林風眠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幾乎從未把任何異性真正放在心上,唯獨在她身上花了這麼多心思,如今想要抽身已經來不及了。
蘇長青慘然笑了出來,也不知道在笑對方還是笑自己。
「早點好好待她不好麼?晚了啊,已經晚了啊!」
中年男子怒極的把手裡的診斷書丟到了他們的面前,「是!是我識人不清看錯了雲霓,還以為來日方長。那麼你們呢?明知道什麼情況,明知道她是最無辜的,可卻還是選擇那樣玩弄一個小姑娘?好玩嗎?!好玩嗎?!啊」
——診斷評估:重度抑鬱症。
林風眠本來還能夠面無表情的站著,可如今這薄薄的一張紙幾乎摧毀他所有的精神,紫瞳青年雙膝一軟直接撐不住半跪在地上,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把它抓在手上,發抖的手讓他看上去格外狼狽且可憐。
所以,他終於親手把自己唯一動心的女孩逼上了絕路,對麼?
「煙雨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過,見誰都毫無反應,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蘇長青想到了女兒最後給自己說的那句話,自嘲且悲哀的開口,「你們知道麼,煙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