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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只要小姨和小貓蛋不走,鐵蛋忽然覺著,這個(工具)人也挺好的。
宋致遠真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可他都走到門口了,又回頭道:「還需要什麼,打電話給我。」說著,往門口的鐵蛋手裡塞了個平平整整方方正正一個褶皺也沒有的紙條。
「然然,這……真是宋知青?」包淑英疑惑了,她印象中的知青,回城就不會再回來,更別說還給這麼多錢了,當年安容和跟她離婚的時候都沒給這麼多啊。「他都讓你跟他回城了,要不你就別拿架子了,該去就去。」
「誰說我跟他使小性兒拿架子,我就是真的不願去城裡,不願再跟他浪費青春。」找個疼自己愛自己還能愛屋及烏的人它不香嗎?白瞎了潘驢鄧小閒,其實就是個工作機器!
閨女太有主見了,老太太不敢再勸,只盼著女婿不要生氣,他要再來叫一次,那他就是個好女婿。
看吧,這是一位要求多麼低的老太太。
有了錢,安然第二天趕在信用社要放假前,給存了兩百塊進摺子裡,從今兒開始小貓蛋就是個有七百塊存款的小崽崽啦。而且,有錢嘛,她就得找陳六福,給開幾味清熱降溫的中藥帶回去,以後有個頭疼腦熱也能有個應對,以防萬一又買了點西藥。雖然,上輩子宋虹曉每次發高燒吃西藥沒用,都是中藥降下來的,但管它中藥西藥,只要有效就是好藥。
不過,存錢這都是後話,今晚的事還沒結束呢。
安然正準備把哄睡著的小貓蛋放回炕上,忽然呼啦啦又是一群人來到她們小院門口。
這座小院子啊,往日裡無人問津,門可羅雀,今兒卻一撥一撥的,都是由書記帶來的人。
不過與剛才不同的是,這次來的人足有八九個,走近一看,發現這些人裡頭穿著幹部裝,外頭軍大衣,一看就是幹部模樣。
「這就是安然同志?沒想到這麼年輕,真是後生有為啊,後生有為。」解放裝外穿著軍大衣的孔南風說。
安然再次一頭霧水,今晚到底是怎麼回事?事情一撥接一撥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跟包淑英比起來,她現在的心情很平靜,相當平靜,在別人看來久別重逢的丈夫回來還願帶走她們,她應該喜極而泣,對吧?
可她很清醒,知道自己要過什麼樣的生活,絕不會為一句體面的「城裡好日子」而動搖。想她安然女士,什麼樣的好日子沒過過?賺大錢,做企業家,上電視,一抓一把能用的人脈是別人窮極一生也積攢不下來的。
她缺錢嗎?缺。
她缺權嗎?也缺。
可她更缺愛,來自母親和女兒的愛。
「安然同志年紀輕輕文采就如此了得,真是咱們石安公社不可多得的人才。」
「是是是,小安同志平時熱愛勞動,積極參與勞動,是所有社員的榜樣。」
其他人挨個把她「誇」了一遍,安然聽得雞皮疙瘩直冒:「對不起各位領導,我能問一下,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哎呀小安啊,這麼大的事你怎麼還藏著掖著,要不是縣裡接到市裡的電話,我們都不知道你的文章居然上了《紅旗》,還讓副主席親自點名錶揚哩!」
***
前幾個月,安然不是寫過幾篇文章嘛,當時想著已經過了徵稿期限,也不知道還能投不,隨便貼了郵票寄到省報她就沒管了。
這幾個月忙著掙錢餬口,忙著買奶粉,沒時間也沒渠道去了解,文章到底收沒收,反正她也沒報紙看不是。
結果,《石蘭晚報》接到她的文章,是過了徵稿期限,可她實在是寫得切題,既有幹部們鍾愛的引經據典,又有老農民也能聽懂的大白話,論點論據清晰,邏輯連貫,主編直接拍手叫好。
正巧趕上《紅旗》徵稿,要求每個省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