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3/5 頁)
準他白皙的手背,然,一刻,兩刻,遲遲咬不下口。這,畢竟不是一雙普普通通的手,而是可拯救千萬條生命的手。吸著他身上的消毒水味,浮上心頭的是萬般的屈楚,我剎那淚湧起。
他安慰地拍拍我肩頭:“好了,好了。劉薇。我是無所謂,但你今天才離婚,就當著我的面在眾目睽睽的大門前掉眼淚,我真不敢保證你前夫是否會吃醋。”
可他這玩笑話並不能讓我此刻絕望而悲傷的心稍有安慰,尤其是想到我可憐的女兒小美從此與我天涯隔絕,我只能咬住下唇,努力遏止淚水掉落。
他一直在旁邊守著我。用我們第一次見面時那雙烏黑銳利的眼睛,時而會為他的蒙娜麗沙憂鬱的眼睛,默默地守望著我。驀地,他伸出了雙手,我就此挨進了他堅實的臂膊。緊接耳簾他垂下低語:“齊瑜吃醋我可不理了。”
為女兒已心身俱悲,哪還有心去理清所謂的三者關係。挨著這溫暖可靠的避風港,我一時放縱自己疲憊地閉上雙眼。
頭一時暈暈沉沉,彷彿漂浮於一片無邊無垠的汪洋大海。迎面拂來一陣秋臨的寒風,全身一個激靈,才發覺自己幾時坐在了急診大廳對面花園的階梯上。抱緊雙肩,麻木地望著,急救車一輛接著一輛飛馳而過。從開啟的車門裡,抬出來的,走出來的,扶著出來的,大喊大叫的,有氣無力的,氣只有出沒得入的,還有——砰!一拳準確擊向心區,本來死灰的心臟再次復甦。這就是齊伯母所說的一秒等於一條生命,一個心臟科醫師的職責。
乾澀的眼眶再次泛溼。她說的對。我是個不稱職的醫師,也是個不稱職的母親。可老天爺偏偏讓我來到22世紀當了醫師,又成為了小美的母親。我該怨誰?怨天?怨地?怨自己?
“有時間哀怨,還不如去睡覺。”黎若磊從急診裡面走了出來,手裡拿著的小毛毯披在了我顫咄的身子。
我徑自接過他遞過來的藍罐飲料,拉開蓋子猛喝一口,殘留齒唇的是苦盡甘來:“你又知道什麼?!當然你和你相親相愛的妻子又沒有離婚!”話完,我自知說錯,歉意道:“對不起。”
“不。你沒有說錯。我和我妻子從相見到結婚,到她去世一共沒有超過半個小時。”
他突然坦白的真相完全超乎我想象,一驚,我灌到半口的水全嗆了出來:“咳咳咳——”摸著亂蓬蓬的心口,我不可置信地叫道:“黎若磊,這種事情可以開玩笑的嗎?”害得我一直還為著他懷念著他心愛的妻子而深表同情呢。
“去年吧,途徑某地我遇到難產的她。她懷的是私生子,被部落的人驅逐,而且根據當地的習俗似乎連死都不能受到祝福。當時醫療條件受限,我想救她都太遲了,太遲了。唯一能幫她的只有為她和她的小寶寶舉行一個簡單的婚禮。就這樣。”
就這樣。簡簡單單三個字,我卻好像是第一次認識這個叫黎若磊的男人。這麼說,他苦戀的蒙娜麗沙當真是那位高貴而美麗的譚警官了?不知為何,心裡有點不是滋味。或許因著我仍抱有幻想,世界上有為了真愛而締結的美好婚姻。世間畢竟是沒有完美的,我和齊瑜的離婚算是情理之中。而隨著今天的離婚,齊伯母的宣告,我與我可憐的小美——不禁轉開臉。
“還想不開啊。”他的手放在了我的肩頭,拍拍兩下,“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什麼嗎?只要你們母女鍵健康康的,我保證你們一定有再見面的一天。”
這話我一直將它當成他平常的玩笑話,此時他重提,我自是驚奇地看著他嘴角的兩個小酒窩,似笑非笑。
“我黎若磊說話算話。”
“真的嗎?”我可以相信這個希望嗎?這個叫做黎若磊的男人帶來的希望?
“當然,可也別忘了前提——”說著他對著來者舉起他得意的家族飲料,招呼道,“於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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