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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饅頭我吃了大半,不經意間抬頭,「抓」住了齊康正偷看我,等他發現我「發現」了,又慌慌張張地低下了頭,像是害怕,又像是害羞。
他就坐在我的身邊,處在我觸手可及的範圍內,想到這一點,我的心情就格外愉悅。
我慢吞吞地吃完了剩下的饅頭,耐著性子等他也吃過了早飯,喊住了起身想要收拾碗筷的他。
他這次倒是推了推,指著老舊窗戶說:「這快到晌午了,這時候不合適。」
「的確不太合適。」我看了一眼懸掛在斑駁牆壁上的舊時鐘,「但我想做,你不想麼?」
齊康抿了幾次嘴唇,我猜他很想說「不想」,但他最後還是沉默地順從了我。
兩個小時後,齊康跪坐在床沿邊,幫我打領帶。
他做得很是熟練,看來過去也沒少幫前一任丈夫做這種事。
我的心中又泛起了那若有若無的膈應,我的手指便抬起了他的下巴,用拇指壓過了他的嘴唇,似愛戀似褻玩。
他的臉泛起了些許紅,我湊到了他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看起來有點可憐模樣。
但最後他還是在我的視線下點了點頭,竟是同意了。
我們收拾妥當,沒過多久,我的司機便趕來了。
盤山的道路部分被冰雪覆蓋,鄉間的小路也有些坎坷,他特地開了輛越野車過來,車輛停在我們的院落前,周圍不遠處已經聚集了不少村民——他們在指指點點、低聲交談,不知道是在討論車輛、討論我、討論齊康還是在討論我們昨日的婚事。
我昨日已經婉拒了一些人送別的「好意」,多年未曾歸來,加上我父母生前遇到的那些事,也讓我沒有多少同他人攀談的興趣。
但齊康卻不是這樣的性子,倘若不是被我捏著手腕,恐怕他會逐個人交談一番,甚至哭上幾回。
我忍耐了他和六七個人說了幾乎一模一樣的一套話後,目光移向了我的司機王朋。
王朋也是個機靈人,上前一步就公事公辦地對我們說:「現在的路況不太好,先生、夫人,我們要早點出發,再遲一些,就要趕夜路了。」
齊康聽了這話,也沒有了繼續攀談的心情,結束了對話後,對我說:「我們快上車吧,別讓人再等著了。」
「好。」
我攬著齊康的肩膀,向車輛的方向走去,不過十幾步路,卻又出了麼蛾子。
我聽見了一個半大小子的聲音,他呼哧帶喘地遠遠地喊著:「爸,你別拋下我,我知道錯了,爸。」
齊康停在了原地,他的身體瞬間變得僵硬,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如果說齊康對他前夫的感情,在他前夫這些年的不做人和最終的劈腿中消磨得七七八八,那對他這毫無血緣關係的便宜兒子,齊康的感情就複雜得多。
齊康疼這個兒子疼了那麼多年,最後如果不是因為兒子突如其來的騷操作,他恐怕還會堅持要兒子的撫養權。
做父母的,對子女的愛彷彿永遠都消耗不盡,而子女無論犯下了什麼大錯,一旦對方表露出悔改的意思,再接連不斷地喊著「爸爸」、「媽媽」,很少有人不會心軟,也很少有人不會原諒。
我眼睜睜地看著齊康的表情從愕然變成了糾結,又從糾結變成了心疼,他小幅度地試圖向右方轉過頭,看起來想再看看他曾經心愛的孩子,看起來已經有了想與對方「重歸於好」的苗頭。
我捏住了他的肩膀,他因為疼痛不得不抬頭看向我,我俯下頭,吻住了他蒼白的嘴唇,眾目睽睽,不知羞恥。
他做不到當眾推拒我,只得任由我親他。
那半大小子的聲音也由遠及近,由悲傷變成了氣憤,他大喊著:「你放開我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