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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之間,李文秀有些可憐那個瓦耳拉齊起來。他得不到自己心愛的人,又給逐出了本族,一直孤零零地住在這迷宮裡。阿曼十八歲,他在這迷宮裡已住了二十年吧?或許還更長久些。
「瓦耳拉齊!站住!」
突然前面傳來了車爾庫的怒喝。李文秀顧不得再等計老人,急步循聲奔去。
走到一座大殿門口,只見殿堂之中,一人躥高伏低,正在和手舞長刀的車爾庫惡鬥。那人空著雙手,身披白色長袍,頭上套著白布罩子,只露出兩個眼孔,頭罩和長袍上都染滿了血漬,正是前兩晚假扮惡鬼那人的衣服,自便是擄劫阿曼的瓦耳拉齊了,只是這時候他腳下不踩高蹺,長袍的下擺便翻了上來纏在腰間。
蘇魯克、蘇普父子見車爾庫手中有刀而對方只是空手,料想必勝,便不上前相助,兩人高舉火把,吆喝著助威。
李文秀只看得數招,便知不妙,叫道:「小心!」正欲出手,只聽得砰的一聲,車爾庫右胸已中了一掌,口噴鮮血,直摔出來。蘇魯克父子大驚,一齊拋去手中火把,挺刀上前,合攻敵人。兩根火把掉在地下兀自燃燒,殿中卻已黑沉沉的僅可辨物。
李文秀提著流星錘,叫道:「蘇普,退開!蘇魯克伯伯,退開,我來鬥他。」蘇魯克怒道:「你退開,別大呼小叫的。」一柄長刀使將開來,呼呼生風。他哈薩克的刀法另成一路,卻也剛猛狠辣。瓦耳拉齊身手靈活之極,驀地裡飛出一腿,將蘇魯克手中的長刀踢飛了。
李文秀忙將流星錘往地下一擲,縱身而上,接住半空中落下的長刀,刷刷兩刀,向瓦耳拉齊砍去。她跟師父學的主要是拳腳和流星錘,刀法學的時日不久,但此刻四人纏鬥,她錘法未臻一流之境,使開流星錘,多半會誤傷了蘇魯克父子,只得在拳腳中夾上刀砍,凝神接戰。蘇魯克失了兵刃,出拳揮擊。瓦耳拉齊以一敵三,仍占上風。
鬥得十餘合,瓦耳拉齊大喝一聲,左拳揮出,正中蘇普鼻樑,跟著一腿,踢中了蘇魯克的小腹。蘇魯克父子先後摔倒,爬不起來。原來瓦耳拉齊的拳腳中內力深厚,擊中後極難抵擋,蘇魯克雖然悍勇,又皮粗肉厚,卻也經受不起。
這一來,變成了李文秀獨鬥強敵的局面,左支右絀,便落下風。瓦耳拉齊喝道:「快出去,就饒你小命。」李文秀見自己若撤退一逃,最多拉了計老人同走,蘇普等三人非遭毒手不可,當下奮不顧身,拚力抵禦。瓦耳拉齊左手一揚,李文秀向右一閃,哪知他這一下卻是虛招,右掌跟著疾劈而下,噗的一聲,正中她左肩。李文秀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心中如電光般閃過一個念頭:「這一招『聲東擊西』,師父教過我的,怎地忘了?」瓦耳拉齊喝道:「你再不走,我要殺你了!」
李文秀忽然間起了自暴自棄的念頭,叫道:「你殺死我好了!」縱身又上,不數招,腰間中了一拳,痛得拋下長刀蹲下身來,心中正叫:「我要死了!」忽然身旁呼的一聲,有人撲向瓦耳拉齊。
李文秀在地下一個打滾,回頭看時,幾乎不相信自己眼睛,卻原來計老人右手拿著一柄短刀,展開身法,已和瓦耳拉齊鬥在一起,但見計老人身手矯捷,出招如風,竟絲毫沒龍鍾老態。
更奇的是,計老人舉手出足,招數和瓦耳拉齊全無分別,也便是她師父華輝所授的那些武功。李文秀隨即省悟:「是了,中原的武功都是這樣的。計爺爺和這哈薩克惡人都學過中原武功,計爺爺原來會武功的,我可一直不知道。」又想:「那為什麼我小時候剛逃到他家裡時,那惡人用刀子刺他背心,他卻沒能避開?只是湊巧才用手肘把那惡人撞死了?嗯,那不是湊巧,計爺爺是會武功的,不過他不想讓我知道,現今怎麼又讓我知道呢?嗯,他是為了救我……」
二人越鬥越緊,瓦耳拉齊忽然尖聲叫道:「馬家駿,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