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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輪到我愣住了,什麼時候我一個小小的翰林編修,能夠說動堂堂的大雍公主,南楚王后了。半信半疑的走進明月樓,一眼就看到丞相大人和翰林院掌院學士坐在上首,梁婉在旁邊作陪。我差點想轉身就跑。但是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所以還是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道:「下官拜見丞相大人,掌院大人。」
丞相尚維鈞連連點頭道:「好,好,聽謝大人說你十分得力,近日就要升遷,果然是國之棟樑,梁小姐,人已經來了,小姐前次說只有江翰林可以說服王后,到底是什麼緣由呢?」
我立刻看向梁婉,我和她往日無讎,近日無怨她為什麼這樣陷害我呢。梁婉在我們三人的目光注視下好整以暇的品了一口香茗,才開口道:「說句心裡話,妾身原是大雍人,眾位大人議立王子隴為儲君,其中深意就是路人也都知道,王后又豈會不明白呢,如今負氣離宮,正是最惱恨的時候,妾身受公主大恩,又得公主視若姐妹,若是勸她依從國主和眾位大人,豈不令公主寒心,到了那時,就是公主有轉圜的餘地也不能答應了,所以梁婉是萬萬不能相勸的,但是妾身受先王青睞,也是感激涕零,怎忍見他泉下輾轉,所以竭盡所能也要從中轉圜,思量再三,想起公主自至南楚,雅愛詩詞,每日手不釋卷,曾對妾身言道,昔日名家,皆已身歸黃土,不能一見,而今日大家唯有南楚狀元江哲,讀其詩盪氣迴腸,又同在南楚,每思一見其人,但恐君臣分際,男女有別,雖咫尺不能相見,足為平生之憾。妾身想,若是江狀元能夠覲見王后,以償王后夙願,然後栽請狀元婉轉陳詞,王后必然心動。」
我差點暈過去,我難道很像白痴麼,我一個小小的狀元,在王后眼裡恐怕只是弄臣一類的角色,我憑什麼去影響王后,切切的看向丞相大人,希望他能阻止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可是我的夢想破滅了,尚維鈞那老東西居然滿面沉思,而掌院大人居然連連點頭。就這樣,我連反對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梁婉押上了馬車,向行宮駛去。
在路上我鄭重其事的問道:「梁小姐,下官曾經得罪過你麼?」
梁婉含笑搖頭道:「沒有。」
我又道:「那麼下官得罪過大雍麼?」
梁婉眼中閃過一絲輕蔑道:「沒有。」
我突然怒道:「既然如此我既非你的殺父仇人也不是負了你的薄情郎,你非要害死我做什麼。」
梁婉一驚,然後又露出如花的笑容道:「狀元公生氣了。」
我已經恢復平靜,冷冷道:「我辦事不利是小,只怕會連累梁小姐呢。」哼,我就是死也要拉你墊背,我心裡惡狠狠地想。
梁婉眉目流轉,嫣然道:「狀元公誤會妾身了,妾身這個法子十拿九穩。」
我不在和她說話,因為覺得為了一件已經形成定局的事情爭吵毫無意義,剛才的發怒不過是模仿平常人的心態罷了,反正就算達不成任務,也不能說我有虧職守,最多官升得慢些罷了。梁婉見我不說話,反而多了幾分敬意,這令我心裡警惕,雖然這幾年沒有見過她,她的事情我卻是知道一些的,從她的行為來看,實際上是大雍間諜的可能性很大,否則怎麼三年沒找到如意郎君,我看她長袖善舞,在南楚朝野如魚得水,絕不相信她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子。說句不好聽的話,在嘉興我雖然只因為上當去過一次煙月樓,但是煙月樓當家的花魁雲燕就是一個秀麗如仙,又精通琴棋書畫的美女,石榴裙下從者如雲,我看梁婉的行徑,也就是一個高階的妓女戲子罷了,大概不同之處,就是她往來的都是高官才子,後臺又硬,而且沒有賣身罷了。
梁婉不知道我在腹誹她,仍然有一句沒一句的和我閒聊。大約過了兩個多時辰,馬車終於來到了莫愁湖行宮,在經過禁衛的盤查之後,我順利的進入了行宮,來到面對著莫愁湖的臨波軒前,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