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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丁銘突然厲喝一聲,劍光電閃,接連刺了五劍,每一劍都生生刺在逾輪摺扇扇骨之上,聲音清越如錚鳴,連綿不絕,逾輪竭盡全力閃避反擊,但是卻不能避開那凌厲堂皇的劍勢,到了第五劍,逾輪手中的摺扇脫手而飛,踉蹌後退,丁銘手中長劍絲毫不曾放緩,刺向逾輪心口,逾輪自知今次真得無法逃生,冰寒幽深的雙眼透出絕望灰心的神色,神色平靜地看著那長劍沒入自己的身體。
與此同時,唯一看清局勢的靈雨慘叫道:「不!」聲音淒切驚恐,丁銘心中一顫,想起了當日宋逾給自己等人陸燦的確切訊息,讓他們可以見到陸燦一面,雖然未能救回大將軍,可是此情不能不酬。而且激戰許久,丁銘心中悲憤稍減,也能比較理智的思索,在他看來宋逾還未有影響大局的能力身份,縱然他說了些不該說的言語,也不過是推波助瀾,但是若非尚維鈞存心如此,也不會最終自毀長城,更何況見宋逾言辭,頗有悔恨之意。心思電轉,丁銘手中長劍一偏,避開了要害,雖然如此,頓時鮮血滾滾湧出,染紅了逾輪半身。丁銘卻也不好過,他原本被靈雨刺了一劍,雖然不甚重,可是激戰許久,傷口迸裂,此刻也是血透衣衫,只是他全神貫注地迎戰,直到此刻才有所發覺。
場中戰勢尋常人根本無法看清,只覺突然之間正在激戰的兩人身形凝住,然後便看到丁銘的長劍刺入宋逾的右胸,只是兩人身上卻都是一般的鮮血浸透,幾乎看不出誰勝誰負。
逾輪目光淡凝,彷彿那利劍不是刺入自己身上,緩緩伸出左手,握住劍刃,鮮血瞬時從手掌和劍鋒之間淌落,匯入地上的血河之中,他冷冷道:「丁大俠從南閩生還之後,卻是改變了許多,不是已經被大雍的恩惠收買了吧,才對和議這般用心?」
丁銘眼中閃過狂怒,繼而變得冰冷,道:「不錯,丁某為了身上毒傷,親赴南閩越氏求醫,幸蒙大雍靖海公夫人越青煙援手,得以逃過死劫,可是丁某之心天日可表,姜夫人大度寬容,並未留難於我,也不曾收買丁某叛國求榮,此事不論你信不信,丁某都無愧於心。」
逾輪冷冷一笑,正欲再言,耳邊響起一個動人悅耳的聲音道:「逾郎可是一心求死麼?所以才這般激怒丁大俠?」
逾輪渾身一震,緩緩鬆開左手,身子已經有些站立不穩,目光艱難地望向一旁,只見柳如夢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血泊旁邊,一雙流波明泉也似的眸子正望著自己。
突然之間,丁銘閃電一般地拔出長劍,順勢點了逾輪幾處穴道,止血上藥,等到逾輪從急劇的痛苦中清醒過來的時候,只見自己已經倚在柳如夢懷中,柳如夢跪在地上,一身衣裙已經被鮮血浸透,卻那般溫柔堅強地抱著自己,四目相對,兩人都是痴了,再也記不得身在何處。
不知過了多久,聽到丁銘黯然的聲音道:「宋公子、柳姑娘,兩位有些什麼言語,還是快些說吧,只怕現在我們這裡的紛亂已經驚動了外面的雍軍,若是他們詢問起來,尚大人便不好交待。」
逾輪這才清醒過來,他知道方才的激戰絕對會驚動外面的雍軍,看到尚承業青白的臉色,知道他隨時可能下令殺了自己滅口,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艱難地伸手握住柳如夢的素手,道:「夢兒,對不住,我真的沒有辦法救你了,與其看著你被人凌辱,我寧願先走一步。」
柳如夢略帶蒼白的玉顏上,兩行清淚滑落,便如明珠玉碎,她柔聲道:「逾郎,我想了很久,大將軍的事情怪不得你,要怪只能怪定下千古奇冤的昏君奸相,你縱然有些過錯,可是如今你已經後悔了,是不是?」
眾人聽得奇怪,都不明白為何這對一見便是情深意重的愛侶,為何會在訣別之時說起不相干的話。逾輪卻是明白柳如夢的性子,答道:「是,我從前說了許多對大將軍不利的話,雖然有些別的緣由,可是在我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