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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準備離開,就匆匆奔出來,親自送別張?。
學生送別老師,那自然是天經地義的――只是裴徽如此,卻讓張?多少有些無可奈何。
裴徽奔至近前,長身一揖,行的正是拜見師長的禮儀,“先生何去匆匆?不如且留在府中盤桓一晚,也好讓裴徽早晚請教略盡弟子之誼。”
裴徽神色恭謹,禮儀到位,兼之氣質陰柔,讓人在讚許之餘難免生出幾分憐惜。
張?趕緊回了一禮,微微苦笑道,“裴公子,張?德才不足實難為人師表,今日拜師之事,不過是一時興起,無論你我,都不必當真。如公子他日有雅興,可隨時去張家,你我相聚或飲酒作樂或研習詩文,都無不可。張?家中尚有要事,必須回返,由此跟公子話別。”
裴徽微顯稚嫩的臉上閃過一絲紅色,他搖了搖頭又倔強地拜了下去,“先生大才驚天動地,裴徽欽佩不已。拜師之事,乃是奉旨而為,有皇上、娘娘、玉真殿下和家母作為儀證,裴徽斷然不敢失禮。”
“裴徽雖出自楊家,但絕非淺薄之人……還望先生看在皇上和家母的面上,切莫嫌棄於裴徽!裴徽感激不盡。”
裴徽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張?一時間無語凝噎。
“還請先生不棄!”裴徽瘦削清秀的臉上紅暈叢生,因為心情激盪,肩頭都有些輕顫。
“哎……”張?無奈,探手扶起裴徽,和聲道,“裴公子何必如此!也罷,承蒙裴公子厚愛,如若張?再推三阻四就顯得有些矯情……詩文技藝,你我共同切磋而已。”
“多謝先生。”裴徽大喜,又要拜下,張?趕緊一把托住他。
正在這時,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十數騎飛馳而至,一個宮中的小太監翻身下馬,面向張?和裴徽掃了一眼,然後端起宮中人的架勢,拿捏著彆扭的尖細強調喊了一嗓子:“傳皇上口諭,賜張?金牌一面、駿馬一匹、紅花一朵、美酒一罈、牌匾一幅,命張?披紅掛綵鳴鑼開道遊街半日……”
……
……
皇帝如此口諭,八成是楊貴妃的攛掇。張?心知肚明,定然是自己的一篇《太真仙子賦》深深打動了楊玉環,在她的“枕邊風”下,李隆基酒後一時興起就給了張?一個名正言順的成名露臉的機會。
張?無奈,只能奉旨遊街。
裴徽派出了虢國夫人府上的幾個家僕一路相隨。有的抱著皇帝賜的美酒,有的端著玉盤,上面盛著皇帝賞賜的金牌或者紅花,還有兩個家僕一起抬著皇帝親筆題名上書“金牌才子小郎君”的牌匾。
張?騎著那匹李隆基賞賜的棗紅色駿馬上,身子歪歪扭扭姿勢有些僵硬。他從未騎過馬,勉強上了馬背,一時間感覺不太舒服。
兩個宮中羽林衛前面鳴鑼開道,口中還時不時喊上兩嗓子:“御封金牌才子小郎君張?奉旨遊街――,閒雜人等,一概迴避……”
或:“奉旨遊街,諸人迴避!”
一路敲敲打打,就從東市穿過朱雀大街,行向了西市。由此再次折返向南,饒了一個打圈子又轉回到東市外圍。
這一趟遊街下來,足足花了一個多時辰。而張?坐在馬背上,疲倦睏乏卻又無法提出下馬休止,只得堅持著。前面開道的這兩個羽林衛忠於職守,不圍繞長安城轉一圈,他們也不會回去向皇帝和貴妃娘娘繳旨。
東市西市是長安城裡最熱鬧最繁華的場所,街面上店鋪林立,行人如雲,摩肩擦踵。張?的車馬遊街隊伍緩緩行了過來,商販和行人旅客趕緊退避在街道兩側,三五成群羨慕地望著騎在高頭大馬上的張?,待張?過後,方才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昔日張?的浪蕩紈絝聲名說穿了只流傳在長安城的上層社會,一般的坊間百姓並無知曉。但這樣遊街下來,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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