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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扣。走了百十步,岑睿已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地,只覺眼前槐柳處處相同。誤打誤撞之下,倒也讓她撞出了條小徑來。
小徑深處,有輕言碎語從依依楊柳裡傳出,為風所擾,並不清晰。
岑睿撥開重重枝條,走近了,才聽清其中一人正是傅諍,而另一道年輕男聲卻著實陌生。
“你若早日找我來,也不必受這噬骨吞肉的痛楚。”年輕男子的嘆息聲中含著幾分責備。
而後便是長時間的寂靜,岑睿旁聽不下去了,挑開柳枝的剎那,手足冰涼……
傅諍左手持了卷書,右手卻是袖沿高卷,肘部以上的臂膀血肉模糊。一條蛇狀的黑線蟠曲在肌理之中,蛇頭處已露出白骨森森,濃稠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張掖猜測傅諍中了蠱,岑睿卻沒想到,會是活生生吞人血肉的蠱術。再一想傅諍平時毫無異狀的表現,她突然覺得傅諍此人遠比這蠱毒要可怕的多……
拔開藥瓶的年輕人平和地建議道:“陛下看不下去,便不看罷了。”
岑睿費了好大功夫才將眼睛挪開,話在嘴邊打了個轉,不知從何說起。
傅諍的視線仍放在書上,並不理她。
披著道氅的男子笑道:“陛下莫要怪罪他,引蠱極為疼痛,他即便有心也無力開口。”又看了眼傅諍:“再者,若與陛下說話,他的心怕就亂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奉上~果然好遲了T T
這章的主題是:廢柴也會成長的!
【貳拾】謠言
傅諍心亂會是個什麼樣子,岑睿對著一簾碧柳沉思,思了一炷香的時間,決定還是不要嘗試去勾他說話了。
這麼善良體貼的皇帝陛下,從哪找喲,岑睿自憐自賞地捏著根柳條感慨。
日頭從頭頂滑到了西斜,靠在樹樁上打盹的岑睿被喚醒時,傅諍已是衣冠整齊,神色無殊。若非殘留在鼻下的一縷血味,光看他泰然自若的表象,全然瞧不出一絲身懷毒蠱的跡象。
夕陽刺入眼中,岑睿揉了下乾澀的眼睛,問道:“取出蠱蟲了?”
“哪有那麼容易,”替傅諍療傷的道士道:“蠱蟲深入骨肉,強行取出,只會致使其狂躁暴動,適得其反。”
心頭一鈍,岑睿不覺望望傅諍:“那可如何是好?”
“僅能以藥引徐徐誘之,暫行安撫,等到了合適契機再將其拔除。”道士答道。
岑睿看他嘴上說得嚴重,可表情卻是胸有成竹之狀,想是有幾成把握,遂定下些神來。
“陛下來找臣,可是朝中出了什麼事?”傅諍的話音略是低啞,鮮見地顯出些許疲態。
岑睿心中五味成雜,顛來倒去地雜了會,便將早上朝議時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複述了一遍。末尾,她擺出張苦臉:“這燕王也忒不是東西了,哄著朕的臣子來坑朕。那群豬腦子也是,被燕王利用還一副我很自豪的樣子,氣死我了!”
岑睿仰天長嘯。
道士一邊清理著桌上狼藉,一邊看傅諍與岑睿兩人說話,聽岑睿罵燕王時一個忍俊不禁,笑出了聲。
“你是何人?”岑睿的埋怨被這一聲笑給打住了,好奇地看著道士:“欽天監正呢?”
傅諍抿了抿唇:“他是欽天監正的親傳徒弟,監正因故暫時不在京中,由他來協助副正打理欽天監的事宜。”
道號玉虛的年輕男子清姿若蓮,看上去比他的酒鬼師父仙風道骨許多。
岑睿繞著他轉了三圈,眼神熱切:“你是那老頭的徒弟,可會些什麼騰山倒海、撒豆成兵的法術?”
玉虛憋著笑:“貧道學藝不精,呼風喚雨尚且不能,觀星跡天相還可。”
“真是太遺憾了。”岑睿砸了下嘴,她還想著若能咒一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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