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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凌奕從軟榻上直起身,皺著眉看著無夕問道:“病了?什麼病?”
“據說……是中毒。”無夕看著凌奕的臉色,定了定心神,繼續說道:“所以屬下以為……”
“如此,你便去一趟西域吧。”凌奕打斷了無夕的話,說道:“血蓮出世,無朝一個人我怕他應付不來,你也去一趟西域吧。”
說完,凌奕狀似不經意地看了眼無夕,眼神落在一旁的茶盞上。前世遇到華歆之時,是七年之後。華歆偶爾會同自己談起兒時的趣事,但卻從來不曾聽他提起過這次中毒,這到底……
凌奕思緒一轉,開口道:“裕德,明天你找人給華歆送一封信,傳話給無蹤,讓他盯著華家的動作,看看是誰下的手。”
“是。”
“是。”
裕德和無夕兩人應了,對視了一眼,便不再說話。兩人的眼神凌奕看在眼裡,卻只是擺擺手示意兩人離開。
待裕德將門關上之後,凌奕袖子下緊握的手終於放了開來。傳言,華家得上古神靈庇佑,所以能知天命斷生死。每一代的華家家主,出生之時便會在鬢角有一朵花苞,成年之時花苞便會變成綻開的花朵。但是這一代,華家的嫡公子華歆,卻單單隻有那一朵花苞,縱使成年之後,華歆依舊不曾有一絲一毫的靈力。
如此,華家裡的某些人,怕是很不滿吧。既是天選的家主,定然是要有靈力才不會負了華家的神算之名。華歆因了鬢角那朵花苞,佔了華家少主的名頭,卻沒有靈力……有心人,斷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華家的勢力有多大,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塊肥肉,自然是有許多人垂涎的。
只是華家這代的家主,卻也不是個好相與的。單是看華歆沒有靈力的訊息六年來從不曾外露便知道他的手段了。前世的華歆,每次說起自己父親的時候,都是懷念的神色,想必他對於華歆該是十分疼愛的。華家的事情,他不便插手,也插不了手。
現在的他,不是那個生殺奪予,雷霆雨露皆是恩澤的帝君,只是凌陽侯府不得寵的嫡長子。華家百年世家,根基深厚錯綜複雜,本就不是他能輕易撼動的,若不是因了華歆……
華歆,請你再等等。凌奕在心中說道,握緊了手中的荷包。
第二天,裕德差人將凌奕的信送了出去,長平侯知道後也只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倒是李琪,逮著機會調笑了凌奕幾句,被齊元教訓了幾句便也不再做聲。
上完晨課,李琪被齊元打發去了院中蹲馬步,凌奕卻被拉進了偏房。
凌奕一進屋,便看到了主位上坐著的外公和巫彥,眨了眨眼睛,凌奕開口道:“外公,師叔。”
長平侯聞言抬眼看了巫彥一眼,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開口對凌奕說:“奕兒,你去坐下,讓你……師叔給你診脈。”
“是。”凌奕點點頭,乖巧地坐到一旁,隨侍見狀立刻奉了備好的脈枕來,伺候凌奕將手放了上去。
巫彥一言不發地站起來,走到凌奕身邊伸出兩指搭在凌奕的脈門上。良久,巫彥收回手,朝著齊元微微一頷首,又轉頭對長平侯點了點頭,便坐回主位不再言語。
從頭到尾,巫彥都不曾說過一句話,但是……
凌奕垂下眼簾,不安地動了動身子,長平侯立刻出聲道:“先生覺得……”
“可以治。”巫彥說著,望向齊元。
後者點了點頭,說道:“侯爺不必憂心,只是毒性鬱結不去罷了,解毒之後好好休養便無大礙了。”
“真的麼?”凌奕抬起頭,充滿期翼地看著齊元問道:“那我以後便也可以同小師叔一樣習武了麼?”
齊元呆愣了一下,隨後點頭笑了起來:“是,解毒之後你便可以同小琪一般習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