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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凌奕笑了起來,那眉眼之間竟是純然一片的天真。
齊元猶豫半響,到底還是將手放在了凌奕頭上,輕輕撫了撫,低聲說道:“師父不能陪你太久,你要自己……”
“奕兒會自己小心。”凌奕低聲笑道,打斷了齊元的話,“這凌陽侯府是我出生的地方,我在這兒活了十歲,必然能再活更久。”他看著那個黑髮白衣的男子,一句一頓地說:“師父安心便是。”
師父你安心便是,我的命,從來就是不旁人能輕易拿了去的。
凌奕說完放開了手,退了一步說道:“奕兒要去向父親請安,便先告退了。”
“嗯,去吧。”齊元點了點頭,看著凌奕轉身朝著主屋走去。
直到凌奕的背影消失不見,齊元才回過神來,看了一眼院外巡邏的侍衛一眼,低聲笑了起來。那笑容裡,滿是無奈和寵溺。
他這個徒兒,怕不僅僅是過於早慧些了。雖說在長平的那些日子裡,他已經對凌奕的心性有了些許瞭解。即使是寒素宮的事情,他也只當是長平候示意的,畢竟以凌奕的年紀,有些事情他是不可能知道的。凌奕不似尋常孩童,他雖是知道,但更多的是疼惜,這偌大的侯府之中,卻容不下他一絲的天真。
直到前日他找到自己,開口向自己求助時,他才知道,他對凌奕,還是不夠了解。先是讓自己藉故離開侯府,用以吸引在他身上的目光,再半夜折返,護著他去同那人見面。甚至,連李易的動作都是他一手安排的。自己同凌陽候的那場對峙,也是出於他的示意,若說他沒有料到凌原的反應,齊元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
可也正是因了這些,今日看到凌奕的時候,齊元心中突然湧起了恐懼——對於人心,這個孩子,已經在不知不覺見,在他們都看不到的地方,有了如此領悟。他甚至覺得,連自己,都只是凌奕手中的一顆旗子。
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字條,齊元垂下了眼簾。罷了,既然喝了他的拜師茶,他便是自己的徒弟。棋子便棋子吧,若能將這盤棋下得精彩紛呈,他也不吝當一回棋子。
將字條藏於手中,齊元抬腳走出了院門。
“主子,要不,我去稟報?”裕德看了一眼緊閉的書房門,又看了一眼在院中來回踱步的凌奕,說道。
“不……不用了!”凌奕聽了,連忙搖頭道。說著有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聲音徒然小了下來:“不要打擾父親了,我們等著便是。”
“可是您已經等了半個多時辰了啊!”裕德看了一眼頭頂的太陽,皺著眉頭有些擔憂,“這都巳時三刻了,您再站下去,怕是要被曬壞了。”
“那……那我們回去吧?”凌奕說著,又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明日再來好了。”
“可……”裕德正要說什麼,看到凌奕垂下的頭,到底只是嘆了一口氣,跟在凌奕的身後朝院外走去。
“吱——”
房門開啟的聲音讓兩人停了腳步,凌奕轉頭便看到了站在門後的陵原。原本毫無生氣的臉上露出了驚喜無比的表情,九歲的孩童臉上那純然的笑容便是讓那盛夏的太陽都黯然失色。九歲的孩童直直地朝著陵原奔去,臉上的驚喜讓人覺得,這一刻仿若已然他等待了許久。
凌奕跑著,像是想起什麼一般,腳步徒然慢了下來,最後堪堪停在了書房的石階之下。再抬臉,已然沒有了驚喜和笑容,剩下的便是眼中小心翼翼的期許,他有些擔憂地開口喚道:“父……爹爹。”
“奕兒有事找我麼?”陵原看著凌奕,勾起嘴角,緩步走下臺階,蹲□來,摸了摸他的頭,輕聲問道。
“沒,沒事!”凌奕使勁地搖著頭,將湧上眼睛的酸澀壓了下去,“奕兒只是想來給爹爹請安。”
“那為何不進來?”說著站起身來,牽起凌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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