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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杉,你耐心點聽我說完,咳……咳咳……你要明白,你還年輕,你的路還很漫長,我知道你可能不屑那份遺產,但畢竟在這個世界上,如果沒有錢財,你是什麼也……咳咳……什麼也辦不到的……咳咳咳……
「你不是還想繼續練琴嗎,買琴、保養琴、調音、買樂譜、請老師、考學校,這些都是一筆不小的開銷,你不能一輩子都在酒吧裡面打工,咳……咳咳咳……你是有天分的孩子,不要埋沒了你的才華,咳咳……你明白嗎?」
「別說了……求你別說了……」
叢杉抖著一雙手扶著他躺回床上,「大叔我求求你……別再說了……你需要休息……別說了……」
辛然的臉色剎那間呈現出一片難看的死灰,他又開始想動動嘴唇,「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咳咳……」
彷彿連那五臟六腑都要咳出來般的乾嘔難耐,他緊緊抓著叢杉的手,一直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從嘴裡吐出來的,又是一團團充滿了濃烈氣味的血腥味。
叢杉的白色襯衣,第二次被暗紅的液體灑染得徹底。
烏恆礬看著病床上那無助而略顯淒涼的男子,周圍全是戴著口罩的護理人員忙裡忙外的,止血、搶救、做cpr,他慘白色的臉幾乎和床單沒有區別,如果人必須是在這樣的環境中存活下去,那是不是乾脆自己抽空在生命中的分量會比較好呢。
他不理解搶救著一個人的心情,也不知道心臟在手中或者體內跳動的愉悅感,他雖然同樣是醫生,切割和解剖的卻全都是完全冰冷的死人,他無法感知那種在患者體內重生的希望,每天所做的,只是面對那一個個充斥著福馬林噁心氣味的屍體,在那些快要腐敗的軀體內,翻找著警方所需要的證物。
現在的辛然,讓他很陌生。
記憶中他雖然沒有鬱錦川那般討人厭,不過似乎總是城府極深,他很少與自己真正對立過,卻好像也從來沒有幫助過自己,總是不動聲色,靜待事態發展,這個男子絕對不可小覷。
但他總是安靜的跟在錠維和鬱錦川的身後,那個時候的三個男生,他只能遠遠的看著那些獨屬於他們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璀璨奪目、明亮光芒,自己卻無法插足,無法前進。
「嘖‐‐」
烏恆礬憤憤的拿出煙盒想要點起一根煙,卻猛然想起這是醫院,他有些欲求不滿的,卻終於還是默默放下。
現在的辛然,那被病痛折磨而已經毫無生氣的面孔,令他感到相當陌生。
當年那個溫文儒雅知書達理文質彬彬的錠維學長已經再也無法回來,當年那個綿裹秤錘深藏不露的辛然也已經變成了今天的這副模樣,可想而知,如果連辛然也同錠維一起殘忍的拋棄鬱錦川,那個男人的臉龐會出現怎樣崩裂的神色。
他打從心底裡極度憎恨厭惡著鬱錦川,如果不是他當年一意孤行心高氣傲,錠維,錠維,他最為敬重的錠維學長,就絕對,絕對不會發生那樣的意外。
如果這兩個鬱錦川生命中最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