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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備。
“主子的字帖我看著就很好啊。”裕德低聲說著,看到凌奕的臉色,急忙開口道:“主子,您彆氣,裕德知錯了。”
凌奕沒有說話,看了裕德良久,才嘆口氣道:“你去將字帖拿來吧。”
“是。”裕德不情不願地應了,轉身朝著書房走去。
凌奕看著他的背影,低頭拿起剛剛為凌瑞端上來的蜜瓜,咬了一口。
真甜。吃著瓜,凌奕露出微笑。
與此同時 ;凌陽侯府聞梅閣
“這是什麼?”張蕊看著桌上的紙包,皺眉問道。
凌瑞抬眼看了一樣母親難看的臉色,低聲說道:“大哥路過瀘州時,給我帶的松子糖。”
“你吃了?!”張蕊站起身來,一把拉過眼前的兒子,美目之間盡是擔憂之色,她將凌瑞上下打量一番,急急忙忙地問道:“可有哪裡不舒服?”
“不……不曾。”凌瑞搖頭答道,皺眉看著張蕊,聲音有些顫抖:“我總覺得,大哥知道些什麼。”
“他知道什麼?”張蕊一挑眉,露出輕蔑的笑容。
“去年的桂花糕……”
“那些刺客潛入侯府將毒下在桂花糕之上,要不是你大哥……”張蕊打斷了凌瑞的話,低頭看著凌瑞,一字一句地說:“出事的,便是你了,你可知道?”
“兒子知道。”看著母親的那抹陰狠,凌瑞打了個寒戰,小聲說道:“母親,您抓疼我了。”
被凌瑞的話弄得一愣,張蕊鬆開了手,看到兒子眼中懼怕的神色,她輕聲嘆了口氣,將凌瑞拉至眼前,說道:“你大哥剛剛從長平回來,想必是有些疲乏,你若是沒事便不要去擾了他的清淨。”
“是。”凌瑞點點頭,張口想說些什麼,卻被張蕊打斷了。
“你大哥才十歲,離上京晉封還有些年,你若是有事找他,不差這些日子。”張蕊說著,伸手撫了撫凌瑞的頭,柔聲道:“下毒的人已經被你父候下令處死了,你是男兒,不該被這些事情糾纏了心思。”
“是,瑞兒知道。”凌瑞此時已經不復剛剛怯懦的神色,他看著張蕊說道:“只是大哥遞給我松子糖時的笑容……”
“無事。”聞言,張蕊笑了起來,“奕兒離家一年,怕是有人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但是你於那些人不同,你是他弟弟,是手足,奕兒聽了讒言一時糊塗,回過神來便會知道誰才是真的對他好。”
張蕊繼續說道:“你要同奕兒好好相處,姐姐早早棄他而去,你父候又忙於公事,我有了你自然對他也疏於照顧。這些年你大哥受了許多委屈,你父候與我都虧欠他頗多,你萬萬不可惹他傷心,知道麼?”
“瑞兒知道,瑞兒定然同大哥好好相處,不會惹大哥生氣的。”凌瑞點點頭,稚嫩的聲音承諾道。
這番母慈子孝的情景,若是旁人見了自然會說一句張蕊教子有方。只是其中深意,卻只有兩人心中清楚。
張蕊摸著兒子的頭,看著院中盛開的荷花,勾起一抹冷笑。凌奕才十歲,一個失了嫡母的十歲孩童,她還有很多時間和機會。
只是張蕊忘記了,小孩子或許無知,但是他們的直覺卻是最靈敏的。
是夜。
凌奕換了一身不甚顯眼的黑衣,站在李易院中,深吸了一口氣,轉頭對著身後的人說道:“走吧。”
“是。”那人低聲應了,伸手抱起凌奕,足尖一點便上了院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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