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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也尋摸著要替熟客掙些臉面，便只管揀最新鮮的食材重新片了串好，仔細打料刷上，將一石鍋辣湯重在泥爐上一起端上了涼亭裡的小矮桌，並配了三個香油蒜蓉的碟子，並一碗米醋、一碗耗油。

不一會兒，辣湯咕嘟嘟燒開了，溫彥之急著彌補過錯，連忙抽出葷串下鍋，期望美食能快些煮好，化解化解眼下的尷尬。

齊昱盯著溫彥之不斷下串的素白手指，忽然問：&ldo;你管這叫甚麼？&rdo;

溫彥之答：&ldo;回‐‐嗯……此乃麻辣燙，據說起源於長江之濱，原是縴夫、船家用石爐、江水煮辣湯涮燙時鮮，以驅寒、祛濕氣，後來因味道好，就流傳開去。&rdo;

齊昱看著那紅油冒泡的辣湯，莞爾：&ldo;名字倒甚精準。&rdo;

也是跟著會吃的，才找的到這等新奇地方。比如從前的關西侯齊政也愛吃，尤其愛吃麵食，為了吃兩個據說味道傳奇的蔥油餅，拉著他連村裡的住戶都闖過。

想想很唏噓，也是很多年沒在這樣的尋常攤子裡吃過東西了。

當時身邊的人、心裡的感受倒都還記得，可東西是個甚麼味道卻記不清了。那蔥油餅好吃與不好吃，全無印象，只記得齊政厚著臉皮去管村戶要酸梅湯的窘相，和胡扯的笑話。

只可惜，可惜人已經不在了。

溫彥之提出三串煮好的香牛肉擱在齊昱面前的盤子裡，薄薄幾片，&ldo;牛肉好了。&rdo;然後又提出兩串給周福。

齊昱用筷子夾下一片牛肉，在香油中略蘸一下，放入口中咬下去，唇齒間辣汁迸濺，鮮香無比，很是霸道，他不由道：&ldo;味道不錯。&rdo;

周福那廂也嘗了，年紀大卻吃不得太辣，只得夾了兩片就罷手，扭頭見齊昱吃得挺高興，不由寬了幾分心‐‐道是皇上口味不好將就，御膳房也成天就著幾道他愛吃的換樣子，心都操碎了，從前怎就沒發現皇上愛吃辣口的？不然成天價這麼煮一鍋端上，多方便。

溫彥之也鬆了口氣，便又挑著其他的串兒來給他：&ldo;……您喜歡就好。&rdo;

齊昱由著溫彥之伺候，此時也想起了正事，便笑吟吟道：&ldo;溫彥之，今日下頭傳信說賢王、蔡大學士一行到淮南了，賑災一應籌措已然到位。如今滎澤口堤壩只是暫堵著，解不了遠慮，需從工部擇一人前去落實治水之事。&rdo;

溫彥之將葷菜給齊昱撈完，又給自己夾了些，就端端坐下，&ldo;您可有人選？&rdo;

&ldo;有。&rdo;齊昱點點頭，目光垂視著溫彥之的頭頂，&ldo;你。&rdo;

溫彥之一愣，抬頭低聲道：&ldo;微臣人卑言輕，尚無經驗，怎可‐‐&rdo;

&ldo;所以啊，&rdo;齊昱撇撇嘴，支著下巴看進溫彥之的眼裡：&ldo;我打算同你一道去。&rdo;

‐‐皇皇皇皇上要出巡？！

溫彥之睜大眼睛：&ldo;您萬金之軀，萬萬不可以身犯險，淮南水事方歇，災民尚有動亂，您千萬不可‐‐&rdo;

&ldo;不可離開京城？&rdo;齊昱笑，&ldo;實話說罷，待入了秋，京中亦不會太平了，譽王和你爹，都勸我出京暫避。&rdo;

&ldo;……不太平？&rdo;溫彥之疑惑，思忖之下忽而問：&ldo;莫非是周、林之事？&rdo;

齊昱點點頭，壓低聲音哼笑：&ldo;眼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