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清河,我來接你。(第4/5 頁)
譁不止的白楊樹,稀疏的樹隙慵懶地篩著陽光,投下絲絲光線。他想了想回答:“楊樹耐寒,抗乾旱。”
好歹是當過園丁的人,莊清河當初為了能勝任這份工作,看了不少園藝和植物相關的書籍。
宋明山指著近處一棵楊樹的軀幹,問他:“你看這像什麼?”
白楊樹的軀幹上一個個的瘡疤,那是修枝後,瘡口處留下的痕跡。
“像不像眼睛?”宋明山在旁邊發問。
莊清河又看了一眼,確實很像。而且一旦接受這個設定,放眼過去,整個種滿白楊樹的大院裡,都是眼睛!!!
站在那裡,就像被沒數不清的沉默的視線盯著。
那種感覺讓人心悸,莊清河甚至忍不住後退了兩步,又被身後押解他的刑警推向前。
宋明山看著院子裡的白楊樹和那些眼睛,說:“很多單位大院裡都種了白楊樹,每天穿行其中就像被數不清的眼睛盯著,這是給我們的警示。”
“人的良心是時刻都被審視的。”
宋明山轉頭看向莊清河:“莊清河,正義之眼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罪人的。”
莊清河在押解下上了一輛押運車,加上宋明山本人,車上一共配置了四名刑警。前方駕駛和副駕駛分別一位,宋明山和陳明則和莊清河一起上了後排。
後排的座椅是面對面的。陳明率先上了車,然後是莊清河,宋明山最後上車。
宋明山上去後,陳明已經和莊清河坐在了對面,於是他便莊清河對面坐了下來。
空間不大,面對面坐下後,人和人的膝蓋就抵在了一起。宋明山並了並腿,有意避開和莊清河的接觸似的,稍微側身坐著。
一路無話,幾個小時後,押運車來到郊外。
莊清河雙手放在膝蓋上,低頭看著自己手腕上的手銬,突然說:“宋明山,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法律可以制裁我,卻不能保護我?”
“那是不是說明,我們的法律本身就有問題呢?”
宋明山沒說話。
莊清河又說:“自我出生起,在我身上發生的每一件事,幾乎都在把我往惡的那條路上逼。”
“全世界都在逼我做一個壞人,一直撐到現在,我已經很盡力了。”
宋明山看著他,還是沒說話。
莊清河繼續道:“宋明山,我是什麼時候想通的?我只是突然發現我一直以來想要的那種自由可能是一場騙局。以前是我太天真了,其實自由就是自由,哪有什麼向上和向下的區分?
“沒有人能救我於水火,神明也不能。虛假的憐憫,愚昧的信仰,我居然被這些東西騙了這麼多年,可是我最近突然想通了。”
莊清河望著窗外明媚的天氣,緩聲說道:“太陽,說到底無非也只是一顆星星罷了。”
“它和宇宙中其他星辰本質上有什麼區別?為什麼非要太陽出來才算光明?這又是誰定下的規矩?”
他轉頭看向宋明山,目光很平靜:“你說太陽是正道,我說月亮才是正道,他也可以說星星才是正道。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絕對的黑和白。”
宋明山閉上眼睛,背往後靠了靠:“你這種情況,量刑最低十年起步,進去之後,你有大把的時間可以研究太陽月亮星星的事。”
莊清河看著他,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車窗外景色逐漸空曠,根據導航指引,他們來到了一條人跡罕至的柏油路上。
郊外的空氣很新鮮,還有深秋特有的清涼。遠處豎著幾個高壓輸電線路塔,牽著一條條電線,在曠野中沉默著。
莊清河看著窗外的幾座線塔,嘴角微微浮現上笑意。
宋明山見狀順著他的視線看出去,出於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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