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申冤(第1/2 頁)
此話一出,威遠侯臉上幾乎是瞬間變色,握住刀柄的手止不住顫抖了兩下。
四下寂靜無聲,但所有人的視線幾乎都聚集到了威遠侯的身上,表情各異。
桂公公無聲的抿了抿嘴角,“世子夫人所言,是否屬實?”
花映雪認真的看著桂公公,“民女用性命擔保,句句屬實,無一字虛言!
原本,民女這一次來京城,就是為了告御狀的,狀紙和證據都在這裡,請公公過目!”
花映雪說著就要從袖中掏出藏匿許久的狀紙和證據,卻突然察覺眼角寒光一閃,緊接著謝知韞和姑姑等人驚怒交加的聲音同時響起,“小心!”
花映雪下意識的側身一閃,餘光瞧見滿臉寫滿猙獰和狠辣的威遠侯,眸色迅速冷了下來,纖細柔韌的腰肢在半空中以不可思議的弧度迅速扭轉,避開威遠侯利刃的同時,左腿抽出,狠狠抽在了威遠侯的側腰處!
威遠侯幾乎是瞬間被這一腿抽飛了出去,重重的的砸在了不遠處的地上,巨大的衝擊力甚至讓他身上的青石板都碎成了蛛絲狀!
眾人眼睜睜的看著威遠侯偷襲不成,反被一腳抽飛狂吐鮮血的模樣,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威遠侯世子也就罷了,酒囊飯袋一個,但凡是個好好吃飯的,都能收拾他,但威遠侯可是出身行武啊!
但在這位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世子夫人面前,竟然也如此的不堪一擊!
這位夫人,到底是個什麼來頭?
不說其他人了,就連桂公公一雙早已習慣半眯的眼睛都忍不住睜大了,這丫頭,竟如此厲害……
花映雪沒有去管周圍一眾御林軍隱隱變的忌憚畏懼的眼神,只是恭敬的將用油紙包著的狀紙和證據一起交到了桂公公的手裡。
桂公公接過開啟,被狀紙中一片血印映紅了眼,牙根逐漸咬緊。
花映雪沉默了一會兒,“這狀紙,乃是江南金華縣縣丞裴明松所寫,由一眾受難百姓以血作印蓋成。
旁邊的賬簿,乃是裴縣丞和百姓們付出了血的代價得到的,上面記載的,僅僅只是威遠侯等人官商勾結的冰山一角!”
聽到裴明松這個名字,桂公公捏著狀紙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視線控制不住的,朝著一片血紅指印中間,仍舊端正有力的黑色字型中看去。
花映雪輕輕吸了口氣,直直的朝桂公公跪了下去,“人人都說江南富庶,魚米之鄉,百姓安居樂業,可人們不知道的是,江南的百姓一樣不好過。
魚米之鄉,養的只是一條又一條吃幹抹盡,不留餘地的大魚!
這些大魚永遠不知飽足,不斷的從無辜百姓身上汲取養分,完全無視百姓的苦難!”
花映雪的聲音裡,帶著無限的痛恨和指控,在四下無聲的注視中,與威遠侯的反駁緊密交織在一起。
威遠侯被花映雪打傷了腰,半晌起不了身,周邊的侍從竟也沒有一個來扶他的,只能躺在原地,目眥欲裂的看著花映雪將他試圖掩埋的一切公之於眾。
花映雪沒有理會威遠侯喪家之犬一般的鬼叫,只是如實將一切全都講了出來。
“威遠侯一眾在發現官商勾結的事情敗露之後,甚至不惜對所有疑似知情者痛下殺手。
所有金華縣的百姓,從上半年開始,沒有官府出示的許可,甚至不許踏出城門一步!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可金華縣一眾官商,竟畫地為牢,圈禁百姓,豈非自封為王,藐視皇權?
金華縣一眾百姓有冤無處訴,有苦無處說,縣丞裴明松更是被滿城通緝,露面只有死路一條。
那麼多無辜的百姓都生活在苦難裡,可始作俑者一眾卻仍舊歌舞昇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