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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宗青一揚眉,起身撩袍在小床上坐下,玩笑道,「怎麼,做了攝政王妃,架子可比以前大了不少啊。都敢怪嫌棄本王早早回來陪你了。」
寧月聽他這麼說,不禁笑了出來,盤腿坐起來,抓過來他的胳膊,直接用下巴靠在他肩膀,過了好半天,才軟著聲音央求道,「臣妾想吃螃蟹了——」
孟宗青一皺眉,當即拒絕,「不行。」
寧月唉聲嘆氣起來,撫著肚子道,「都已經三個月了。該進補點兒鮮味兒了!王爺,您再不行行好,給您兒子螃蟹吃,恐怕出來之後,他得和您抱怨呢。」
自打寧月有了孩子之後,孟宗青更加小心呵護。甚至特意把官復原職的寧濟成叫到府裡留住幾天,好好給她調養一番。孟宗青第一次當爹,比寧月還心細緊張些,只要是寧濟成告誡過的「忌諱」,他一律遵守,更叫下人盯緊寧月,小心她嘴饞偷吃了不該吃的東西。
辣的不說,這螃蟹寒涼,對她這個體寒的人來說就是忌諱。即便寧月饞了半天,也纏了半天,孟宗青扔咬著牙關,不鬆口半分。
如今他做了攝政王,輔佐幼帝,比以前更忙些,也更費心些。寧月偶爾說起來,晚上靠在他身上掰著手指頭數數,數到幼帝還有大約不到十年才可以自立,寧月不由得嘆息一聲。
看出來她覺得自己陪的少了,或者是有了孩子就變得更賴人些,孟宗青今日特意早早地安排好一切,半日就從朝中歸來。這倒好,剛好瞧見她又要背著自己偷吃螃蟹。
任著寧月有多耍賴說好話,孟宗青坐在那巋然不動,只是垂著眸看她在那纏人,嘴上不說什麼,可心裡竟多了幾分得意歡喜。
過了好久,孟宗青才漸漸開口,慢慢道,「行吧。辣的別吃,螃蟹可以吃。你去屋裡等著,好了我叫你。」
「真的假的?」
孟宗青笑了笑,也未說話,喚來彩珠彩陽將寧月扶回屋子,又囑咐道,「你們娘娘活潑愛玩,平日多仔細點。」 目送著她們三人進了屋子,才將喜常來叫過來,從袖中拿了張泛黃的紙條遞給他,低聲道,「去教後廚按這個做。」
喜常來拿出來一看,臉色大喜,開口就道,「就說王爺疼愛娘娘,這就去辦,王爺放心。」
屋裡,彩陽和彩珠安頓好寧月之後,故意道,「您瞧,還是得您親自問王爺要,您要了,王爺什麼不給呀。」
「就是,換作我們,肯定有挨訓了。」
寧月咬著筷子等著,聽見這話,抬頭道:「哪有。你們沒聽見,我說了多少好話。哎,也不知道肚子裡這個什麼時候出來。他出來,我才解放了。」
主僕三人又聊了會兒天,一炷香過後,孟宗青先進來了,逕自坐在她面前,看她饞貓似的臉,忍不住捏了一下,「瞧瞧你,早知道你這麼愛吃螃蟹,當初在束英閣的時候我就該天天拿螃蟹餵你,說不定早就把你帶回來了。」
話音剛落,下人端著一盤鮮香四溢的菜餚就上來了。寧月巴望著一看,哪有螃蟹殼,不過是一盤炒菜似的東西,金黃色的汁子裡還帶著雪白。
「嘗嘗?」 孟宗青看她面露頹然之色,親自夾了一塊雪白送到她嘴裡,「張嘴。」
寧月瞥了瞥嘴,一看這位新任攝政王都親自給自己餵到嘴邊了,也不能不給面子,只好一口咬了下去,順便還報復似的咬住他的筷子不放。
等入了口才發現這菜的奇妙,嫩滑爽鮮,吃著像蟹肉?寧月品了又品,又拿勺子舀了口那如同蟹黃的東西 ,的確有蟹黃的味道,可是,吃著又不像。
她是個心思好奇的人,想吃螃蟹的心思倒被這道奇妙的菜給趕走了,「這是什麼菜?這不是螃蟹吧?」
孟宗青笑著搖了搖頭,說她嘴可真刁,「這道菜是我從一位做過山東知府的人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