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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著急地繞著圈時,姜七娘走來,他也顧不得從前的恩怨與尷尬,上前便問:「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姜七娘看他這樣,卻是覺得好笑。
姜七娘溫聲道:「寶寶就是你們倆的寶寶,是你和年兒的寶寶啊,難道你沒發現寶寶長得和你們倆都很像?」
「可,可是,年兒是男子……」
姜七娘笑:「當初我們都有過這樣的疑惑,黃大夫說,這樣的事百年難得一遇,卻也是確實存在的,總之年兒便是那個特殊的人,老天眷佑,到底是平安生下寶寶。」
聯想到去年祁知年的種種不對勁,祁淮這才算是明白:「去年——」
「是,年兒那時候也很害怕,恰好我對你們有些誤會,想離開,年兒便想避開你到外頭將孩子生下來,後來你不是特地去找我們,年兒其實那時候已經想開啦,也知道你無論如何也不會討厭他,但是他忘記告訴你這件事了……」
說到這裡,姜七娘掩袖再笑,為這兩個迷糊鬼笑。
越是要緊的時候,越是迷糊。
「…………」祁淮聽到這裡,又是轉身看屋內,又是搓著手,再茫然地四處看,「孩子在哪裡?可取了名兒?在做什麼?」
姜七娘自己沒有嫁過人,身邊也沒有見過這樣的父親,此時見祁淮這個歡喜又侷促,還有點兒傻的模樣,哪裡還有往日裡冷冷清清、高高在上英國公的架勢?
心中很感慨。
她溫聲道:「我看年兒還要氣一陣子呢,你可要好好哄哄他。」
「是是是,一定,一定!」
姜七娘再指身後:「寶寶在午睡,就在隔壁屋子,你先去看看寶寶吧。」
「好!!」
祁淮說著便要走,又不忘回頭對著屋裡喊:「寶貝,我去看看孩子,稍後就來!」
說罷就跑,祁淮踩著潮濕的走廊,差點摔一跤,七晃八晃,好不容易站直了,卻又踩到一片剛剛飄至的樹葉,他腳下又是一滑,這次是真的直接往地上栽去,姜七娘嚇得剛要上去看看。
祁淮一個鯉魚打滾,又給站了起來,接著撒腿就跑,人眨眼就不見,姜七娘是看得目瞪口呆,終是忍不住笑出聲。
屋內的祁知年自是都聽到了,又氣又不好意思,臉都紅了。
當著他孃的面,就連「寶貝」都敢瞎喊!
寶寶換了件新的,繡了金色鯉魚的大紅兜兜,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屋子裡有奶孃與侍女守著,但是他的床邊還是圍了一堆引枕,就怕他掉下來。
祁淮猛地衝到廊下,將自己的衣裳整了整,這時才有些懊惱,身上都是濕的,他該換件衣服才是,然而想見到孩子的迫切心情促使他邁入其中,奶孃們顯然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起身後安靜地朝他福了福,便退到一旁。
祁淮屏住呼吸,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低頭去看床上的小娃娃。
他睡得四仰八叉,雙手舉起擺在耳旁,肚子圓滾滾,手臂白嫩嫩的好似藕節,哪怕是睡著了,不笑時竟也是這麼可愛。
他的嘴巴微微嘟著,偶爾還會吐出個泡泡。
祁知年把這個孩子養得太好,女子生產都是那樣不易,更何況是男子?
想到這裡,祁淮的眼睛不禁濕潤。
祁知年什麼也沒告訴他,自己還是個孩子,瞞下一切,頂著那麼大的壓力,在這麼個小鎮裡生下這樣健康、可愛的寶寶。
他的孩子又是吃了多少苦?
祁淮站起身,伸手遮住眼睛,卻是止不住眼淚。
成年後,這是他第二次落淚。
滾燙的眼淚落到寶寶的小肉手上,他咂咂嘴,祁淮慌忙往後退一步,將眼淚擦去。
祁淮向來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