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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不相信江岳陽對自己、對果果好會是因為有什麼別的想法——她如今對自己的定位,其實不過就是個離婚的、帶著個孩子的過氣女人,對自己未來命運的界定,最大的期待不過是對方對果果好一點,至於其它的,年紀多大、是否謝頂、工作是否高尚、薪水幾何……都已經不再重要。她習慣了和以前自己都不會多看一眼的男人相親,運氣好的時候也會有個把四十歲上下未曾婚配的單身老男人撞上來,她消極慣了,也沒覺得老男人哪裡不好。她只知道,江岳陽這樣的男人,可以是活雷鋒,可以是好朋友,卻不可能是她命定的另一半。
因為有這樣的想法,所以她在江岳陽面前便始終可以表現得很從容大方,哪怕看見他帶著果果玩得那麼開心,哪怕看見果果趴在他後背上綻放天真笑顏,她都只有感激,不敢也不會想到其它。
直到下午三四點鐘,當江岳陽小心翼翼把玩累了睡過去的果果放到後車座上,段斐隨之坐進去小心摟住女兒的時候,擦肩而過的瞬間,男人特有的氣息撲面而來,段斐的心臟才微微跳動一小下——這樣有依靠的感覺,其實,久違了。
真正受驚的是許莘——當她在段斐家門口看見江岳陽抱著果果上樓的時候,她整個下巴都快要掉下來砸到腳背。
所有人在碰面的一瞬間都愣了,結果還是許莘搶先問:“你們在哪裡遇見的?”
江岳陽落落大方:“我們去‘童話世界’了!”
段斐想說什麼,張張嘴,卻又閉上了,只是走上前去掏出鑰匙開門。
許莘感覺自己又暈了一下,忍不住哼哼:“太陽月亮星星就是吉祥的一家……”
結果被段斐拽進屋裡:“別站在門口礙事,快進來。”
許莘哼著歌往屋裡走,一回頭看見果果在江岳陽懷裡睡得正香,一臉壞笑:“江老師你抱孩子的姿勢挺專業啊!不需要培訓直接就能上崗。”
江岳陽抱著果果往臥室走,一邊回頭看看許莘,搖頭嘆息:“本來挺好的一個孩子,都跟顧小影那個女魔頭學壞了。”
許莘不理江岳陽了,直接黏上段斐,小聲在她耳邊說:“快交代,你倆怎麼勾搭到一起的?別跟我說G城人都是活雷鋒,打死我都不信。”
段斐往臥室看一眼,見江岳陽已經給果果脫了衣服,正在給她蓋被子,便放心地進了廚房準備做晚飯,捎帶回答許莘的問題:“注意用詞,什麼‘勾搭’不‘勾搭’的,其實江老師就是個活雷鋒。”
“江老師人不錯的,姐,”許莘趴在廚房門邊小聲說,語氣活像前陣子準備給她和江岳陽牽線的“職業媒婆”顧小影,“你不妨考慮考慮啊。”
“你呢,杜醫生人也不錯,你考慮得怎麼樣了?”段斐一邊在冰箱裡找菜一邊敷衍。
“這不是一個性質的問題啊姐姐,”許莘急了,“杜屹北跟江岳陽沒法比!江岳陽雖然老點,但好歹是個身家清白的好青年。”
“杜屹北怎麼不清白了?”段斐一邊淘米一邊回頭看許莘,“你驗過了?沒看見‘守宮砂’?”
“撲哧”——不厚道的噴笑聲來自許莘身後,許莘氣勢洶洶地回頭,剛好對上江岳陽笑得很扭曲的臉孔,氣憤地說:“我在幫你說好話!你說你這麼大歲數了怎麼分不出好壞人呢?”
“莘莘啊,”江岳陽一邊大笑一邊學段斐的語氣說話,“不實踐是沒有發言權的,你不要汙衊我師弟,我可以證明他是個十分、十分清白的人啊!”
真奇怪……那宣告顯加重了語氣的“十分、十分清白”,從江岳陽嘴裡說出來,許莘怎麼覺得聽上去就很邪惡呢……
那天,從段斐家出來後,許莘一分鐘都沒耽誤,抓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