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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錢曲鳳霞不反對，孫老大吃的藥大多都是丈夫配的，建國那孩子是個知好歹的，沒少往家裡送乾柴，偶爾還會送點子打來的兔子。東西都不重要，關鍵是人的心意和態度，建國娘自從孫老大得了病，身體越發不好後就開始不管不問，家中的錢糧攥的死緊，對外還苦兮兮的裝可憐。

他們夫妻在大石村定居後，不到十歲的孫建國就懂事，知道給他爹來請大夫，慢慢猜摸清楚孫老大媳婦的性子。就那婆娘的打算當誰都不清楚，不過是怕被拖累了，準備在孫老大熬死後在嫁罷了，兒子不貼心知道也帶不走，能心狠的對兒子也不管不問。對這種自私的女人，曲紅霞不屑，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

&ldo;別讓那女人看到，不然建國那孩子為難不說，還得謠傳的一個村都知道，不知道以為咱家多少錢。這年月誰家都不富裕，都跑來借錢哪裡能借的來，人救急不救窮。&rdo;

鳳天幸點頭，心裡自有分寸。見馨妍眨著眼睛看著自己，扶著藥箱彎腰，笑眯眯的用胡茬蹭了蹭馨妍白皙水嫩的臉頰，早就習慣父親舉動的馨妍，抿嘴巴往娘親軟軟的懷裡躲，被胡茬扎著很不舒服。曲紅霞抿嘴笑著推了推丈夫的腦袋，而後一個白眼甩過去，帶著無奈道：

&ldo;早去早回，老用鬍子扎閨女，小心閨女長大煩你。&rdo;

鳳天幸笑著直起腰：&ldo;三歲看到老，我閨女懂事乖巧，指定的孝順我。成了你們娘倆在家裡歇著，地窖裡還有鹹肉，你煮點娘倆吃，這些時日也沒歇著。&rdo;說罷，撐著傘出了屋子，到了門口拒絕了孫老二提藥箱的手臂，把門關好兩人一起去孫老大家。

一樣的水養百樣的人，可惜了孫老大，一個有擔當心眼好的漢子了。

第5章

兩間老舊的土屋，一間勉強用泥巴和乾草圍起來的小廚房，連最簡單的籬笆院都沒有，屋頂的茅草隨著風雨飄搖，讓人總覺得這方子好似隨時都能塌陷。兩人並肩快到門口時，孫老二頓住腳不在抬腳，蒼老黑巴巴的臉上掛著乾笑道：

&ldo;鳳大哥進去吧，俺屋裡還有事，就先回去了。&rdo;

鳳天幸面上不顯，心頭嘆息，笑著點頭。見孫老二猶猶豫豫的轉身離開，扭頭就見孫老大家的婆娘端著碗剛到門口，弓著身子正打算冒雨去廚房。見到背著藥箱撐著傘的鳳天幸，和離開的孫老二背影，撇了撇嘴扯著尖細的嗓音道：

&ldo;是鳳大夫啊，這麼大雨真難為孫老二那龜兒子了。俺們家窮，你別嫌棄快進來躲躲雨，要俺說這傘還沒雨蓑好用，有那個買傘的錢，不如買俺做的雨蓑，不是俺吹，俺做的雨蓑，十里八村沒有不誇中用的。&rdo;

早就知道這婆娘秉性，鳳天幸本不想理會，好在沒等他轉移話題，孫建國半大的少年冷著張臉從裡屋出來了，沖準備繼續吧啦的娘瞪了一眼，女人根本不怕，好在知道顧著點臉面，抱著碗躬身小跑去廚房盛飯。孫建國扯了扯唇角，笑的的跟哭似的沖鳳天幸道：

&ldo;叔快進屋，這麼大雨勞您跑來一趟。&rdo;說罷伸手接過鳳天幸手裡的雨傘，合上雨傘立在老舊變形的門檻旁。

鳳天幸嘆氣，拍了拍少年搭聳的肩膀：&ldo;不費什麼功夫，你爹這幾天吃飯睡覺怎麼樣？咳嗽出血量多少？&rdo;

硬是接過鳳天幸背著的藥箱，引著鳳天幸進裡屋：&ldo;俺爹這些天人有些昏昏沉沉，咳嗽有時出血有時沒有，出血時好半晌才能止住血。叔……俺爹……俺爹去縣城能看好病不？&rdo;

鳳天幸不忍看少年要哭出的臉，可當孃的沒個正行，有事還誰得這個半大少年，躊躇片刻猶豫道：&ldo;你爹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