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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很危險。
他雖然笑著,但笑意卻未到達眼底,反而是不屑一顧的冷笑。
茶韻姐姐怎麼會認識這樣的人,又任由他輕薄自己。
拉上南沫的手,儒蘊一步步的走向茶韻和李承景。
似感受到背後冷颼颼的目光,茶韻轉身,看到了那兩個做任務失敗的小鬼。
瞬間臉色陰沉,不悅的說:“你們先下去休息吧。”
她的態度深深刺痛了南沫的心,都怪她,沒有完成姐姐交代的任務,姐姐會因此而討厭她嗎。
儒蘊識相的將南沫牽了下去。
他知道姐姐忌憚站在她身邊的男人,也許讓他們離開是為了他們好。
見他們走遠,李承景才開口:“那兩個孩子是什麼身份?”
他查過茶韻的身份,知她是孤女,八歲之前一直生活在市井跟著一位老先生學易容術,之後因為體格相像並且會易容,才被接進宮享受榮華富貴,此外,她並無兄弟姐妹。
唯一的可能,這兩個孩子是有身份價值的,否則留著何用。
她轉頭,笑顏如花:“韻兒查到,帝主和帝后其實並沒有死。”
“不可能。”李承景不敢相信的瞪大了雙眼,陰冷邪氣的臉上滿是懷疑。
十幾年了,誰也沒有想到,當年就在盛天帝宮當質子的卑微公子,今日會成為強盛之國的大王。
當年他做質子,帝主和帝后從沒有虧待過他,反而待他極好,只是他只想安穩的待在帝宮裡,沒想到帝主會暴斃,繁榮的盛天會一夕突變。
就在宮變,他趁亂逃了出來,臨走前去過養心殿,當時他親眼看到帝主暴斃吐血,帝后自縊。
此後他被母親的舊部送去了武林第一世家奉家修養生息。
“怎麼可能,當年他明明…”
“殿下,那兩個孩子便是他們的孩子,未出世在天下人面前的皇子公主,更或者說是尊主和帝姬。”
“不可能。”李承景眼神渙散,狼狽的退後,直至跌倒在軟榻上,不停的搖頭。
茶韻蹲下身子,溫柔的撫過李承景的額頭,那上面冒著細微的冷汗:“殿下,那男孩名儒蘊,那女孩名南沫,都姓皇甫。”
“帝主和帝后既然活著,為何不捲土重來,統治整個天下?”
“這…”
李承景彷彿找到了理由,漠然慘淡的一笑,也許他們根本就不想再回到豐都如金牢籠的帝宮來。
所以他們將自己的兒女送來,讓他們稱帝是嗎。
他淡淡地起身,彷彿用了很大的力氣,宮裝微皺,他也無暇顧及,只問道:“所以他們認了你做姐姐?”
茶韻點頭不語,若帝主帝后真的還活著,憑他們的氣勢,諸侯國哪還有心思掠城奪池。
目送李承景走遠,他的背影莫名的緊繃,茶韻笑了笑,若有所思的凝視院中開的正旺的桃花。
沒想到這三月桃花還沒有凋謝。
晚霞漸漸羞愧的躲進了雲層,繁星高高掛,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夜靜無聲,帝宮燈火闌珊,本是黑燈瞎火,卻硬生生的讓它亮如白晝。
南沫怯生生的拉著哥哥的手,被宮女領進未央宮。
未央宮原來不是帝姬的寢宮,而是帝后的寢殿,當時尊凰還小,便一直隨母親住,正臨水而建的陌上閣,因為當年而不得不變成廢墟。
孃親和儒蘊講過,當年她最大遺憾就是沒能將陌上閣建好,如今姐姐長大了,卻要屈居在孃親的寢殿,受別人的冷眼,感受自己的孤獨。
茶韻遙遙的看著走來的南沫和儒蘊,心下嫉妒,塗滿蔻丹的雙手緊緊相握,仿若要擰斷手筋的力氣,緊抿著薄唇,面目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