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第1/2 頁)
自從上週末後,祝留和項逢之間的關係發生了某種美妙的變化。用陸桑子的話是紅鸞星動,用程子英的話說是容光煥發。 週三下午項逢跟魏恆他們幾個打球,簡直是秒殺全場,雖然之前很六,但是這次就跟打了雞血一樣。把周圍坐著的看球的小姑娘迷得七葷八素,驚呼聲不絕於耳,對方球隊的主力臉都黑得不成樣子了。 用魏恆童鞋酸溜溜的話說,這叫“情場得意,球場也得意。” 平時一週陸桑子最多在寢室住四天,可是這一週陸桑子就週四回來了一次。祝留問她怎麼了,陸桑子擺擺手說:“我也不知道,就是我爸這幾天好像特別忙,我媽心情也不好,我和我哥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就回去陪陪我媽。” 祝留安撫地摸了摸陸桑子的手,陸桑子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唉呀,沒事啦,知道你想我,我下週就回來陪你。”話剛說完,陸桑子就火急火燎地穿著拼色漁夫鞋,拽著荔枝紋包包衝出寢室門了。 轉瞬又到了週六,晚七點。 “交男朋友了?”趙正言挑挑眉,也沒看祝留,好像不需要一個答案似的。 祝留攏了攏頭髮,嘟嘟囔囔地開口:“唔,應該算是吧”。 “被感動了?” “不光是感動。”祝留的視線落在剛起了個草的設計稿上。 “好吧,繼續畫。”趙正言側過身,看了一會兒,伸出修長的手指,指著一處說:“你看你這裡的線條不夠硬朗,來,擦掉。” 可塑橡皮被手掌的溫度弄得軟軟的,祝留捏起一小尖兒。小拇指撐起,大拇指和食指捏住橡皮,把它抵在設計圖上專注地蹭著。 燈光籠罩著祝留,產生了倫勃朗用光般高反差的立體效果,“美麗而不自知,”趙正言心想。他勾著唇,低下頭,高挺的鼻樑上一副銀色眼鏡纖細卻又富於力量感。 燈光籠罩著這個在祝留看來太大了,在趙正言看來卻過於狹小的畫室,光暈慢悠悠、軟酥酥地浮動,讓人感覺莫名溫馨。 九點半,到了該離開的時候,祝留拉上黑色帆布包的拉鍊,問還在看檔案的趙正言說:“不走嗎?” 趙正言抬起頭,“你的小男朋友都來了,還有我表現的機會嗎?”一如既往的語言帶笑,一如既往的漫不經心。 祝留驚訝地轉過身,看見窗外深重的夜色裡,一個高大的身影和那熟悉的溫柔目光。她之前從不知道那種感覺——一轉身就能看到心裡的人。 他就那樣安安靜靜地等在那裡,也不知是等了多久,沒有抱怨、沒有厭煩也沒有歇斯底里。遮擋了月光、星辰和流動的車水。 祝留的背後是藝術,是夢想,面前是愛情,是生活。她想:如果能這樣一輩子,也挺好。 晚風柔柔的,拂過面龐很舒服。兩個人都把手垂在身體兩側,走著走著時不時會碰上,又會有些慌亂地離遠一點。也不知重複了多少次,項逢堅定地牽上她的手,他的溫度透過他寬厚的手掌傳入祝留的掌心,竟有些灼人。無聲無息,一路熨帖到了心底。 祝留笑了,淚水到了眼眶裡又回去了,很安心,很多年沒有過的安心。 不知這麼走了多久,項逢說:“留留,真好”,聲音裡帶著些哽咽感。這時,祝留才知道原來他和她是一樣的,一樣的害怕,一樣的不安。 校門口,項逢又買了桃子,就像他們第一天來學校報到時那樣。 現在是八月初,再過兩個月就要迎來一批新生。項逢不是多愁善感的人,此刻胸口竟湧動著些時光似水的感慨。 聽到祝留的肚子咕嚕嚕地叫了聲,項逢又買了一盒炸雞柳。“剛從鍋裡出來,有些燙,我餵你吧。”他用小籤子扎著金燦燦的一小條湊近輕輕地吹了幾下,喂到她嘴邊。祝留感覺自己的臉像著了火一樣,燙得不行。 “我,我自己來。”祝留的聲音帶著些與平時不同的甜意,好像含了口蜜。 項逢頓了頓,眸光幽深,可是他無法拒絕她。他幾不可察地抿了抿唇,頗具稜角的面孔上表情有些僵硬,他終是把籤子遞給了她。 但祝留又沒有接過去,反而直勾勾地看著他。項逢笑著嘆了口氣,清楚自己這一輩子算是徹底栽了。喂到她嘴邊,柔聲說:“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