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天元駕崩(第1/2 頁)
東行的馬車上,裴秀焦慮不安,穆邪利與妙容也難掩心中緊張。
到底是得罪了皇后之弟,誰又不是提心吊膽。
只有當事人崔澈卻覺得身心舒暢,甚至隱隱有些激動。
今日之事,本就是楊堅的授意,為了矇蔽尉遲迥,讓他與楊廣演的一場戲。
劇情是他與楊廣一起商量的,時間倉促,沒來得及精心打磨劇本,但想來也能騙過旁人,畢竟少年郎火氣重,為了口角而起衝突也不是新鮮事。
等將來澈哥兒負荊請罪,楊廣一笑泯恩仇,還能贏得一個心胸寬廣的美名。
再說長安,楊玄感與竇威還是夠義氣,知曉崔澈得罪楊廣,被逼逃回關東避禍以後,幾次三番為他向楊廣賠罪,不過楊廣始終不鬆口,甚至揚言要打斷崔澈雙腿以作報復,也讓長安許多權貴子弟知曉了二人過節之深。
楊玄感與竇威見狀,只能寄希望於崔澈能夠躲藏好,等過段時間,楊廣消了氣,再代為說和。
而崔澈一行人東出潼關,再由風陵渡來到河東。
聞喜城外,崔澈與裴秀依依惜別,並將妙容、穆邪利以及其餘奴僕、婢女託付給他,自己身邊只留了趙文、張武二人。
避禍就得有個避禍的模樣,百餘名奴僕、婢女隨行,不知道的還以為澈哥兒是受天子之命巡視關東咧。
臨別之際,裴秀難忍離情,不放心道:
“阿澈,你今後有何打算?”
話才出口,又反應過來,趕忙上手遮住了崔澈的嘴,仔細叮囑道:
“從現在開始,你一定要躲藏好,輕易不能與人洩露了蹤跡,連我也不能例外。”
看到崔澈認真點頭,裴秀才鬆了手,又忍不住絮叨道:
“以後可不能再衝動行事,哪怕回了定州,也得收斂脾氣,莫要與人再起衝突。也無需心灰意冷,博陵崔氏樹大根深,等風頭過了,再想辦法找人說和便是。”
“放心吧,經過了這次教訓,我以後會謹慎行事,倒是你,莫要在姑母面前說漏了嘴,惹她擔心。”
二人張開雙臂,緊緊相擁,又是一番不捨言語,崔澈才走上了馬車。
他回頭看向裴秀,以及眼眶溼潤的穆邪利與妙容。
“小郎君,帶上妙容吧,一路上也有人服侍你。”
聽著哭腔,崔澈回了她一個微笑,又對穆邪利說道:
“妙容就交給你照顧了。”
“小郎君且放心,妾身也會在聞喜等你來接我。”
崔澈終於鑽進了車廂,由十四歲的趙文趕車,二十二歲的張武騎馬挎刀護衛,將眾人都甩在了身後。
裴秀回到府中,起初還是瞞過了崔昭容,但沒多久,朝廷的海捕文書也到了聞喜,還是讓崔昭容知道了真相。
眼見視如親子的侄兒因為傷人而被通緝,崔昭容日日以淚洗面,沒少責罵裴秀沒有照看好他,又逼著裴秀帶了大筆錢財回長安為崔澈打點,穆邪利卻與妙容留在了聞喜,由崔昭容照看。
崔澈並不知道裴秀已經回了長安為自己辛苦奔走,他回到河北後,沒有返回定州,而是去了鄴城,投奔堂兄崔達孥。
崔達拏聽說崔澈毆打了楊堅之子,狼狽來投,也將他收留下來。
作為尉遲迥的長史,本就與楊堅是敵對陣營,崔澈又不是作奸犯科,自然願意為他提供庇護。
崔澈還不忘讓趙文回一趟博陵,與祖母報一聲平安。
當有關崔澈的海捕文書傳到鄴城的時候,已經是四月底,崔達拏並未隱瞞尉遲迥,尉遲迥也無意捉拿崔澈。
他甚至懷疑,楊堅之所以鬧出這般大的動靜,便是想讓自己逮捕崔澈,與博陵第三房結怨。
“哼!普六茹借刀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