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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會梅姨還在,就很看不過眼,覺得一個女人,怎麼能叫自己的丈夫親自去洗內褲和襪子呢?這種活難道不應該是妻子乾的嗎?
誰知道,徐慧蘭是個厲害的辣子,瞄了神色不痛快的梅姐一眼,反手就讓瀋海森把她自己的內褲也一併給搓了。
給他慣的!
誰規定男的不幹家務,在家只當甩手掌櫃啊?
在她徐慧蘭這,男女平等。女的要幹什麼,男的也得相應付出什麼。
沒道理她起來給做了早飯,男的內褲和襪子還等著她洗。
可隨著結婚的時間越來越長,沈歲進發現,當初劍拔弩張、寸步不讓的繼母徐慧蘭,漸漸也會遷就,在生活上完全找不著調的父親了。
洗內衣內褲、搓襪子、做飯、打掃衛生,正常主婦在家裡做的活,徐慧蘭從漠不關心,錙銖必較的態勢,逐漸一個個揀了起來。
甚至,徐慧蘭英氣的眉眼,似乎都被這段婚姻,漸漸柔化,滲出了幾分小兒女的溫柔。
這些變化,沈歲進都看在眼裡。
在她看來,這是父親和繼母心靈越來越靠近的標誌。
也意味著,這個重組家庭的主力們,漸漸朝同一個生活目標去奮鬥,作為這個家庭最直接的核心利益受益者,沈歲進應該感到欣慰。
可一想到,父親原來也能和另一個女人,分享生活中的喜怒哀樂,沈歲進心裡那瓶陰暗的小醋瓶又打翻了。
爸爸都沒幫媽媽洗過內褲呢!
沈歲進嘆了口氣,不想說話。
「好好的你嘆什麼氣啊?」單星迴不解。
「大概覺得自己快被拋下了吧,這滋味,挺不好受的。」沈歲進低落的說。
「傻子。」女孩的多愁善感,總是突如其來。
「你才傻。」
單星迴隨便瞄了眼她的數學作業,手指在錯題上,點了點,「這道算數,開頭公式就抄錯了。所以,誰傻?」
沈歲進雙手抱著,伏在桌上,下巴抵著手臂,情緒悵然的說:「單星迴,我真沒用,我又吃我爸的醋了。徐阿姨對我爸好,我心裡總是彆扭……」
單星迴挑眉,臉色變幻莫測的道:「……你難道喜歡徐阿姨?不會吧,她喜歡你爸,你還對你爸吃醋了?」
沈歲進覺得他簡直二百五,不可理喻,老是故意氣她,生氣的說:「能不能正經點!」
單星迴哄她說:「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看你是讀書讀傻了,還真相信書上那套存天理,滅人慾啊?是個人都得有七情六慾,喜怒哀嗔,你不是說了,你不喜歡你媽像個程式嚴謹的機器人,太冷冰冰了嗎?你這樣有哭有笑,不挺好?」
他說的不錯。
她確實不喜歡媽媽凡事都冷冰冰的,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但她這時候,卻希望自己像媽媽,情緒不會起伏,也不會因為這些事而感到失落。
「算了,我自己消化吧。我真希望自己快點長大,能自己搬出去一個人住。」
「長大有什麼好,我瞧我爸媽,活得也不輕鬆啊。」
「也許這世上,根本就沒一個人過得真正開心,真正輕鬆吧!」
「這話說的,就和哲學家一樣,馬克思不收了你做關門弟子,真是太可惜了。」
「我擦,你這是想我早死啊?馬克思都去見他祖宗多少年了。」
「不錯,不錯,沈公主髒話越說越溜。」
「……」
學校元旦文藝匯演和校園歌手大賽準備得如火如荼。
參加這次演出的學生,放學後,塞滿了教學樓的邊邊角角,扎堆排練。
陸威叫來了,他初三的學姐兼女友——陳珍妮,來觀摩他的街舞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