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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她呢,她又是什麼東西,是不是在別人眼裡,她也和他們一樣噁心?
「難道謝逢十沒了,傅家就能好過來,就能免了奶奶和媽媽的罪,就能讓你輸掉的錢回來嗎?」
傅珍珠不想成為和他們一樣的瘋子。
可她的反抗,卻換來了父親又一聲冷笑。
傅榮飛在電話那頭幽幽道:「珠珠啊,你還真是糊塗,我們可是謝逢十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你爺爺死前給她留了不少遺產,只要她死了,她的財產就都是我們的了,只要有錢,我們一定能東山再起的。」
瘋了,真的是瘋了!
她不想再助紂為虐,低聲斥責道:「爸,殺人是犯法的!」
「混帳!」聽到女兒的反抗,傅榮飛在電話那頭怒不可竭:「傅珍珠,我是你爸爸,我花了這麼多錢和精力培養你,不是讓你去廟裡做什麼菩薩的,總之明天你必須給我離她遠遠的,不要去趟那趟渾水,聽到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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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一輪戶外大型遊戲剛錄製完,導演見大家都有些累了就提議先中場休息一會兒。
嘉賓們回到了臨時搭建的休息棚裡,喝茶的喝茶,聊天的聊天,氣氛很是輕鬆。但一向喜歡和前輩們打交道的傅珍珠今天有些反常,大家以為她是因為家裡的事情影響了心情,所以都沒有去打擾她。
傅珍珠一個人搬了把椅子坐在了一旁民房的連廊下曬太陽,小助理怕她熱趕緊拿了遮陽傘和水壺去找她。
「小桃,我想去後面那個樹林裡走走。」
她眯著眼睛,抬頭看了看天上一點點被雲層遮擋住的太陽,深吸起一口氣,淡淡對小桃說。
「好的,那我陪你一起過去。」
「不用了,我想一個人靜靜,剛才錄得有點累了。」
「哦,好,那珠珠你有事給我打電話哈。」
小桃發現她興致不太高,就沒有在阻攔。
傅珍珠點了點頭,接過了小桃遞給她的手機,壓了壓帽簷,起身往不遠處的樹林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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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傅榮飛昨晚的那通電話,傅珍珠失眠了。
出道至今,她演過不少角色,有好人有壞人,有人死了,有人殺人,可她分得清演戲和生活,而今天,她確定,她是在生活中。
她是傅珍珠,傅氏集團唯一的大小姐,她衣食無憂地、高高在上地活了二十三年,每天暢想的是哪家奢侈品出了什麼好看的新款,今天是去巴黎還是紐約購物,別說是殺生了,她活這麼大連塊肉都沒切過。所以她當然想不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也會被卷進一場謀殺裡,而策劃這一切的還是她的親生父親。
父親為她安排的角色不是殺手不是幫兇,而是一個看起來最容易扮演的角色——旁觀者,甚至,還是最終獲利的旁觀者。她唯一需要付出的代價,只是一輩子的良心譴責,而這樣東西,在她從小受到的家庭教育來看,就顯得根本算不上是代價。
可傅珍珠從來不覺得自己屬於這個家庭,她從生下來就是被厭棄的那一個。爺爺總是在透過她懷念著某個人,奶奶只把她當成豪門社交的工具,父親不在意她,母親以她為恥。
但她又因為他們,從生下來就擁有了許多人努力幾輩子都得不到的東西,而她能從這些東西里得到快樂,看到周圍人那羨慕的眼光那隻說給她聽的甜言蜜語,她就能感到自己存在的意義。所以她不應該矯情的,一個人不會因為缺失親情而活不下去,她只要扮演好他們心目中的傅珍珠,她就能繼續擁有這份許多人奢望不來的優越感。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覺得自己這份莫名的優越感很可笑的呢,大概是她知道謝逢十這個存在的時候。
傅珍珠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驕傲的女生,她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