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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霧事不關己地想,主動又不乏真誠,應該沒人能拒絕。
「其實昨晚,我在酒吧門口看到你了,猶豫了一下,你就不見了。本來還有點惋惜,沒想到今天會再見到你。」女孩語調輕快,聽起來很興奮。
莊霧捏著叉子,靜靜旁聽,單獨送了口蛋糕胚解膩。
就在此時,膝蓋外側突然被人輕輕撞了下,像路過一棵迎夏的樹,不幸被風選中,不得不接受纖長樹枝的貼面禮。
莊霧眼眸垂下去,腿側間距貼近。想來是不經意捱到一起。她不動聲色地往迴避。
伴娘性格開朗,尾音總伴有一絲靈動:「聽說我們原本還有小互動,但因為時長不夠取消了,好可惜啊,對吧?」
一直沒聽到程則逾回話,莊霧抿唇,默默點頭,很想起身給她讓位置,可愛的人總有特權。
再一次碰到,骨骼承受著無聲的挑釁。
這次,莊霧無法忽視刻意撞過來的力度,隔著淡粉纖影,她疑惑地側過臉。
右側座椅前腿離地,程則逾上半身微微後仰,眼神投遞過來,指尖卻敲在花杆上,像在提醒誰,抵上一束花的交情。
人潮中目光交匯,莊霧看花再看他,不明所以地眨了下眼。
程則逾視線落了又抬,示意舉到他面前的手機,然後懶懶撩起眼皮,問她:「給嗎?」
話出口的瞬間,他順勢拿出自己的手機,推到莊霧面前,動作自然得像訓練過千百遍,伴娘也跟著轉過身,欲言又止,眼神不掩好奇和探究。
手捧花,蛋糕,不屬於她的燙手山芋,桌面佔據得滿滿當當。
莊霧不明白,怎麼就突然與她有關。她頂著兩道明晃晃的視線,茫然地轉了轉眼睛,隨即不確定地回答:「給,吧?」
空氣停滯,凝結在三人之間。
捧花作用再現,伴娘巡視三秒,恍然意識到什麼,緊接著杏眼睜圓,表情慌亂地收起手機,開場白立馬變結束語:「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
人走遠,莊霧仍卡在懵圈中。麻煩解除,程則逾勾著笑,若無其事地拿回手機,自顧自開始吃東西。
緩了好一會兒,莊霧終於遲鈍出聲:「程則逾。」
程則逾坦然應了聲:「在呢。」
莊霧瞧他聲色不走心,猶豫著問出口:「你剛才是在拿我當擋箭牌嗎?」
話音落,程則逾忽而側頭看她,悠閒地撐起下巴,學起她剛才的頓然語氣:「好像,是吧?」
理直氣壯到不可思議。
莊霧有點無語,倒也不至於生氣:「你……」
程則逾耳朵湊近,給出耐心傾聽的體貼動作。
雪松味隨之貼近,莊霧呼吸微滯,咬了下唇,較真勁兒上來:「你可以直接拒絕,但這樣騙人不好。」
程則逾點點頭,表示認同:「確實。」
「很容易讓人誤會。」
「有道理。」
他反應平平,倒顯得她小題大做,莊霧心底一時憋屈,委婉表達升級為抱怨:「你還拉我下水。」
程則逾拖腔拿調地哦了聲,語中帶笑:「那怎麼辦啊?」
什麼怎麼辦,還能怎麼辦。莊霧並不覺得他是要她回答,心虛和內疚也不見半分。反倒是她——一個只是被樹枝擦過,就不依不饒地揪著人索賠的倒黴人類。
「算了。」莊霧默默嚥下這口氣。
程則逾輕笑,倒反過來問她:「生氣了?」
「沒。」
「這件事是我冒昧了。」程則逾放下餐具,唇角收斂,表情倏然認真起來:「道歉多沒誠意。」
不按常理,打亂節奏。
莊霧轉過頭,用疑惑的眼神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