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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靠智慧,見面說見面說。」
雎靜急切地問她在哪兒,莊霧再次看向對面,視線撞上,程則逾饒有興致地抬眉,她心虛移開眼,支支吾吾:「我在……」
「我靠。」聽筒靜得出奇,雎靜腦內冒出不可能的答案,難以置通道,「你不會進帳篷了吧?」
莊霧壓低聲音:「我是因為……」
「莊霧,你出息了啊,昨天是誰不願來。」雎靜打斷她,眼看著小白菜要被人拐,音量猛然拔高,「交代吧,跟哪個男人墜入愛河了?」
她用詞太直白,帳篷內又安靜得要命。
莊霧稍稍側過身,不自在地輕咳一聲:「你小點聲,你現在在哪兒,我去找你。」
沒等到雎靜回答,對面的人突然開口刷存在感:「用完就丟啊。」
莊霧一慣冷靜,少有紅臉急眼的時刻,她食指抵在唇邊,緊張地「噓」了聲。
雎靜的洞察力無人能敵,隱約聽到男聲,她語速飛快地交代:「okfe,我先走了,你好好享受。」
說完,直接不留情地掛電話。
螢幕暗下來,莊霧無奈嘆氣,有些哀怨地看了程則逾一眼。不過底氣不足,她邀人進帳篷在先,躲完就要丟,工具人的屬性就太明顯了。
這地方在半山腰,除了開車,只能等主辦方的大巴下山。
一時間,莊霧進退兩難,眼神靜靜地投至對面,也不講話,就那麼幹看著。
程則逾掀起眼皮,忽地勾了下唇:「又用到我了?」
莊霧緘默片刻,從盤子裡挑出兩顆草莓糖,放到他面前示好,理不直氣也不壯:「你說過的。」
程則逾眉心一跳,輕哂:「哪句?」
她抿抿唇,聲音慢慢低下去:「包售後。」
程則逾手半握拳,抵在唇邊,肩膀微微抖動,忍笑忍了老半天。最後,沒再難為她,伸手攬過桌上的兩顆糖,往口袋裡一塞,心情愉悅地招手:「走了。」
從出口到停車場,莊霧硬著頭皮跟著,無心觀光。中間還遇到那個建築師,本來一前一後,程則逾放緩腳步,等她追上來。
車子響後解鎖,莊霧自覺繞到副駕駛的位置,伸手去開車門,剛拉開一條縫,側面突然伸過來一隻手,沒怎麼用力地重新合上。
程則逾單手微撐,懶懶垂下眼皮,吊兒郎當地打趣她:「真跟我走啊。」
身側的手握緊又鬆開,莊霧忍了兩秒,而後悶聲不吭地轉身要走。
「回來。」程則逾叫住她,再次替她拉開車門,語調散漫地說,「脾氣還不小。」
莊霧無力反駁,忍氣吞聲,最後還是上了車。
山路寂靜,前天下過雨,地面還是濕漉漉的,駕駛座窗外是凹凸不平的岩石。莊霧這邊視野開闊,恰逢傍晚時分,天邊雲霧繚繞,墨綠山頭隱在一層薄紗中。
車子在前方轉彎。
雲霧驟然沉落,山體朝兩側避讓,形成了兩片凹陷的峽谷,邊緣恰好對接在一起。
莊霧按下車窗,溫熱的風攜著濕意撲面,她眸光微動,望著窗外放空。
程則逾從後視鏡看她一眼,問:「來過這兒?」
莊霧嗯了聲,情緒淺淡:「很小的時候來過。」
「幾歲?」
「記不清了。」
即將途徑一片眺望臺,程則逾打著方向盤,將車靠停在路邊,開了雙閃。他解開安全帶,側過頭說:「下去看看。」
莊霧良久未動,關門聲響起,她才回過神,跟著下了車。
高處的風很不一樣,站定後,自由自在地從四面八方襲來。
莊霧碰了下左邊手臂,那裡的擦傷還泛著疼,她視線沒有落點,心好靜好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