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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字程,頭像很暗,她沒仔細看,直接點進對話方塊。
最新兩條回復時間在晚上的十二點半。
程:【知道。】
程:【喝酒了?】
毫無關聯的兩句話,再往上看,是一條長達五秒的語音。
她發的。
……
莊霧慶幸自己沒喝斷片,很快記起昨晚臨走前,她好像隨手新增了章然大學室友的微信。
她找到章然的名字,看到他問加了沒,從推過的名片點進去,資訊果然一致,心總算落地。
幸好,不是隨便加了亂七八糟的陌生人。
莊霧放下手機,舒了口氣,頭痛緩解大半,腦袋還有點木木的。
她從床上坐起來,捏捏僵硬的脖頸,順手點開那條語音。從對方隨意的回覆來看,她應該沒講什麼驚世駭俗的酒話。
幾乎是播放的瞬間,雞皮疙瘩不打招呼,鋪起密密一層。
還不如無邏輯的酒話……
蜂蜜奶油芝士巧克力,好似所有甜膩混壓一通,洶湧地灌進耳道。莊霧丟開手機,被子扯過頭頂,試圖屏住呼吸,悶死自己。
她的酒量時好時壞,平時有朋友同事照料,也不至於在生人面前出糗。她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有趁醉裝瘋的本事。
門鈴聲響起時,莊霧都還以為是尷尬想死的心敲來警鐘,恍惚好一陣,才磨磨蹭蹭去開門。
房門開啟,鄰居老太太牽狗站在門外,小狗撲上來聞了一圈,沒找到供它撕咬的裙擺,乾脆扒拉著莊霧的拖鞋,口水漬沾了一圈。
「汪汪,別咬姐姐的拖鞋。」老太太遞上一個黑色的塑膠袋,笑著說剛剛在小區門口遇見賣酒釀的小商販,這家味道最好,只是時間比較隨心,經常碰不到。
禍害人的字眼……
莊霧抿唇,心情難以言喻。她笑著接過來道謝,又返回去給小狗拿了幾盒罐頭。
關上門,莊霧往臥室方向看了一眼,很快別過頭,決定眼不見為淨。
她煮了點粥,胡亂應付早午飯,還倒了新鮮酒釀進去,自暴自棄。填飽肚子後,進浴室洗澡,昨晚的衣服酒味濃鬱,莊霧洩憤似的,多丟進去兩顆清新凝露,洗衣機完成工作後,又無情丟進烘乾機。
能做的事有限,莊霧終究還是嘆了口氣,慢吞吞地回臥室拿手機。
其實,她只是有點窘迫,但還沒到崩潰得不行的程度。陌生人之間自帶界限感,這時好處就凸現出來了。
他叫什麼來著?
莊霧返回章然的聊天框,確認兩遍後,認命地開啟新好友的對話方塊,敲敲打打,最後艱難拼湊出一句:【抱歉,昨晚不小心睡著了。】
生硬的轉移,蹩腳的藉口。
莊霧默默替語言表達藝術老師哀嘆。
訊息還未傳送,螢幕上方突然跳出來電,莊霧手一滑,右邊瞬間多出一條傳送成功的訊息。
她盯著螢幕上的陌生號碼,有點煩躁地點了結束通話。
烘乾機運作完畢,在陽臺響起滴滴聲,持續十秒鐘後,無人光臨又自動安靜。
螢幕跳轉回聊天框,對面的人回復很快,也很直接:【在開車,方便通話嗎?】
莊霧想了想,回他:【可以】
訊息剛發出去五秒不到,那邊就打來語音通話。她點了接聽,手機貼在耳邊,有些侷促地說了句,你好。
「莊霧?」程則逾在那端確認。
「是我。」
接下來,又像是訊號不佳,陷入漫長的沉默,半天才換來一聲嗯。
程則逾平靜地說起明天的行程安排,沒有提到昨晚的尷尬對話,這讓莊霧默默鬆了口氣。對方語調沉而乾淨:「從忪陵開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