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文武(第3/4 頁)
看著報紙效果圖,想著這期報紙必定讓全縣教育系統集體震驚,讓全縣鄉鎮教辦望塵莫及自嘆弗如的樣子,郝白得意地笑了。帶著大作將出、洛陽即將紙貴的興奮和得意,以及衣錦還鄉的睥睨和傲嬌,郝白回到城河裡,歸家小住。
還沒進家門,就先聽到老爸的咳嗽聲,循聲見人,不料老爸足傷初愈,手疾又添——左手上纏著紗布和繃帶,正在費力地彎著腰、低著頭,試圖撿起剛剛點著還沒放到嘴裡就掉到地上的一根菸。
眼看著就要撿起來,忽然郝白媽斜刺裡殺出,飛起一腳把煙踢進下水道,看到老媽深藏不露如國際巨星般的腳法,郝白愣住。老媽一臉活捉現形的得意:“抽,抽,還抽!”
郝母天生具有說書藝人的表演天分,向兒子大講郝父的最新糗事:話說城河裡近日傳說有溫州來的新開發商前來接盤,風聞竟有奸商不遠萬里前來充當冤大頭,老城人民一片騷動,老城房屋一片震動。郝父準備從哪跌倒從哪爬起,再次聞風而動,相機而行,再次摸黑遷入拆遷區域,根據故老傳說在午夜時分摸進百年老宅張家大門正堂,琢磨怎麼探得主樑下的黃金珠寶,正苦思冥想,忽然院角閃過一個白衣魅影,隱隱還有低聲哭泣。郝父越聽越慌,失手在先,失足在後,一不小心掉下來,左手撐地,“嘎巴”一聲,壓斷骨頭,當時絲毫不覺疼痛,屁滾尿流倉皇逃歸,趕緊燒香祝禱,再不敢妄動邪念。
講完,郝母不想笑而冷笑,郝白想笑而不敢笑,想著老爸二次出征,兩度折戟,最後被古宅女鬼嚇得魂飛魄散,到今天也沒緩過神來。郝父神情嚴肅,以敬畏鬼神之心說道:“這些個神啊鬼啊的,我從前可是半點也不信的!打你太爺那會兒鬧革命開始,咱家就是祖傳的無神論世家。不過說真的,別聽他們吹牛皮,但凡誰說老子從來不怕鬼的,你放心,那都是真沒見過鬼的,才敢舔著臉說大話。真要是遇見了,像你爸這樣當場沒尿褲子還能全身而退的,那都是英雄好漢。”說著忽然想起一事,嘆一口氣,道:“這幾天老爸總是魂不守舍的,別說幹活了,現在抽根菸都拿不穩。昨天你媽找了半仙兒看了看,人家說我受了驚嚇,元神丟到那宅子裡了,三天之內不取回來,就再也取不回來了。讓你媽去,你媽不敢,還說這是封建迷信,決不可信。養兒千日,用兒一時,你小子敢去嗎?”
郝白察言觀色,深知去與不去直接關係今後的額外生活費多少,只好假裝痛快地答應下來。按照半仙兒的囑咐,取元神者必須是至親之人,時間必須在子夜時分。郝白一邊做好準備,一邊不知道該做什麼準備,還從網上搜了幾個鎮鬼驅邪的符籙,忽然想起那把和二胖在重慶買的唐刀,帶在身上防身。
苦等時間總是難熬。捱到十一點半,郝白拜別父母,提刀出門。青石板街路燈昏黃,忽然掉下雨點,越下越大。郝白手提唐刀,夜行古巷,感覺自己像是江湖豪俠,此時該有紅拂女可與夜奔,或者該有虯髯客可以酒談。而不是既無浪漫又無豪事,而是去獨闖深宅,遇見未知。
硬著頭皮捱到張家大門。小時候常來這裡玩耍,小夥伴們視之為樂園,而此時再看,只覺得古宅森然,門口的老樹好像妖魔幻化,風雨狂舞,門前的石獅好像隨時活轉,就要血口吃人。
門虛掩著。半開的黑暗之中,深夜如井,伏藏著無數可能。郝白舉著傘,擦了擦汗,又摸了摸刀,想了想這世間該想的人,心一橫,邁步進去。
四下無聲。郝白左腳在前,右手握刀,警覺地透過第一進院落。正堂就在二進院的中央。
一聲獰笑!大雨聲中,更添悽怖。郝白一驚,拔刀出鞘,寒光閃動。正堂傳來流氓式的聲音:“小姊妹別躲,來來來,讓咱們弟兄挨個高興高興。”跟著幾聲浪笑怪叫。郝白心說果然世道大變,如今的流氓連女鬼都不放過了。只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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