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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了,她便要朝劉廚子的屋子走去。
甘蜜急了,趕緊上來攔她——開玩笑呢!劉大廚子好端端的,人面紅髮光,精神百倍,正在屋裡與副廚打牌。朝煙一進去,豈不是全露餡了?
今日他們廚房上的耍了這麼一招,就是為了讓朝煙順水推舟,直接不再管這晨間的早膳,理所當然地偷偷懶。等過幾日,萍嬤嬤再將此事捅到殿下面前,那就是朝煙懈怠不力,疏於職守了!
「你要攔我?」朝煙眼看著甘蜜堵在身前,眼神越發冷冽。
「煙姑姑,劉大廚在鬧病呢,你這樣進去,豈不是打攪了人家休息?雖然你是掌事姑姑,可咱們劉大廚子也是很得殿下信任的,豈能容你這般欺負!」甘蜜說的振振有詞。
朝煙倒也不急著繞過她,而是朝香秀伸出了一隻手,說:「香秀,把東西拿出來。」
「是。」香秀低眉應了,從袖中取出一支細細的藤條,恭敬地遞給了朝煙。朝煙接過了,將這藤條輕輕地在手上拍,問甘蜜,「甘蜜,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甘蜜愣了愣,目光落在那支藤條上,身子登時一僵。
這麼粗的藤條,是拿來抽人的吧?
「煙姑姑,你…你該不會是想…用這玩意兒來抽人吧?」甘蜜很是不可置信,「這可是長信宮呀!就算是萍嬤嬤,也不敢這麼幹!」
朝煙聞言,慢條斯理地晃著藤條,說:「我如何不敢了?我在太后娘娘身旁伺候了十多年,抽過的小丫頭不說一百個,也有五十個。每月裡撥來的新人,總有幾個心眼壞的,非要抽一抽,才見乖巧。等我把人抽完了,殿下再要罰我,那也遲了。」
香秀也在一旁拱火,道:「甘蜜,你不知道,咱們煙姑姑拿藤條抽人的手藝,在壽康宮是出了名的厲害,連太后娘娘身旁的李姑姑都讚不絕口。只要抽五下,保準皮開肉綻呢!新來的小丫頭,見了煙姑姑就腿軟,怕的就是這藤條。」
甘蜜越聽,面色越白,腳也忍不住後退一步。
她看著朝煙氣定神閒的模樣,心頭狂跳起來。
這…這藤條,若是當真抽到自己身上,那豈不是得疼死了?!
萍嬤嬤來指使她和劉廚子時,只說朝煙是個哭哭啼啼的窩囊東西,很好對付!她也以為那朝煙是個軟柿子,可以隨意磋磨。誰知道朝煙竟然這麼大來頭,從前在太后娘娘身邊專司管教?!
這與萍嬤嬤說的可不一樣呀!!
只聽朝煙又道:「這藤條抽人呢,也分火候。最下等是抽手,只會讓手心腫起來,十天不散,不僅做不了活、要扣月銀,就連給自己洗臉梳頭都辦不到。這中等的呢,是脫了褲子,在大夥兒面前抽屁股,如此一來,那就坐也坐不好,晚上也只能趴著睡覺。最上等的,則是——」
朝煙話沒說完,甘蜜吞了口唾沫,蒼白著臉問:「是什麼?」
「抽臉蛋兒。」朝煙輕著嗓音說,「再如花似玉的臉,抽上兩下,也就毀了。」
朝煙別的功夫沒有,說起這嚇人的鬼話,倒是有頭有臉,煞有介事。
甘蜜身子一晃,不禁捂住了臉,手指縫裡漏出幾縷驚恐來。下一刻,她就讓開了身子,道:「煙姑姑,您行行好,將藤條收起來。我這就去喊劉大廚子起身。」
第13章 怪罪
甘蜜畏懼藤條,最終還是老老實實把劉大廚子喊了出來。
劉廚子原本就是在裝病,此刻一踏出屋來,額上冷汗涔涔,頗為心虛,捂著腦袋直裝頭疼,生怕被朝煙看出來他其實活蹦亂跳的很。
「煙姑姑,您來的巧…方才,我正頭疼呢!您一來,我的頭就好了!」劉廚子弓著背,對朝煙討好道。
為了裝的更像一些,他賣力地揉起了自己的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