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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們問過自己究竟哪裡出了錯,詹姆士自責沒有早點嚴加管教,我認為是我們經常出國,不得不仰賴學校監督他,”她連連搖頭,“真相要簡單一些,我想。懶人的頭腦是魔鬼的工作坊,而李奧對勤奮工作向來就不感興趣。”
關於伊莉莎白:“她活在李奧的陰影裡,這使她非常渴求別人的關懷,可憐的孩子。她崇拜她的父親,每次看見他穿上了制服總要大發脾氣,大概因為她知道他又要走了。我記得有一次她八歲或九歲的時候,她剪斷了他制服褲子的褲管,他勃然大怒,她叫呀、喊呀、說他活該。我問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她說她痛恨他穿上制服的樣子,”她又搖了搖頭,“她的青春期過得非常艱辛,詹姆士責怪李奧不該把她介紹給他的朋友……我認為是我們經常不在家所種下的禍根。她18歲那年我們便真正地失去了她,我們給她安排了一所公寓讓她和幾個女朋友住在一起,但是有關她的生活方式,我們聽到的全是謊話。”
狐狸不祥6(3)
說到自己的感受,她充滿了矛盾。“停止愛你的兒女是不可能的,”她告訴他,“你總是希望事情會好轉。問題是在某個時候他們拋棄了我們教給他們的價值觀,認定了是這世界欠了他們的。這帶來了重重的怨恨。他們以為是他們的父親故意刁難把錢扣住不放,卻不曉得是他們自己提著水桶到井邊打水太多次了,水才乾掉的。”
馬克向後仰身蹲坐著,看著爐火燒旺起來。他自己對李奧和伊莉莎白的感想一點也不矛盾。他對他們厭惡透頂。他們並不是提著水桶到井邊打水太多次,他們是利用感情勒索、家族名譽、父母的罪惡感而安裝了永久的水龍頭。他個人的意見是,李奧是個好賭成癖的心理變態者,而伊莉莎白是個嗜酒成狂的放蕩女人。他也不認為可以引用“減輕情節”(mitigating circumstances,法律用語,意指犯罪者無法控制或無法預見的酌情因素,在判決刑罰之時,犯罪者可據此求得較輕刑責。——譯者注)為他們的行為開脫。他們生來便佔盡了一切的有利條件,卻一絲一毫也沒有好好地加以利用。
多少年來愛莎都被他們玩弄於股掌之上,分裂於母愛與未盡母職的罪惡感之間。在她來說,李奧仍然是那個薇拉寵愛的藍眼男孩,而詹姆士每次想約束兒子的過分行為,她都會再三央求給他“第二次機會”。難怪伊莉莎白如此渴求關懷,難怪她無法維繫任何長久的關係。李奧的人格主宰了這個家,他的喜怒哀樂創造紛爭或和平。沒有人可以在任何時刻忘記他的存在。只要他高興,他能把鳥兒從樹上哄騙下來;要是他不爽,他能把每個人的人生弄得悲慘莫名,包括馬克……
電話鈴聲干擾了他的思緒,他抬眼看見上校正望著他。
“你最好去聽聽,”上校說,遞給他鑰匙,“如果他們看見你在書房裡,也許就不再打來了。”
“誰?”
上校倦怠地搖了搖頭,“他們顯然知道你在這兒。”他只是說。
馬克剛步入房間的時候以為來電的人已經結束通話了,直到他趨近桌上的答錄機,聽見擴音器裡傳來鬼祟的呼吸聲。他提起話筒。“喂?”沒有回應。“喂?喂?”斷了線。搞什麼名堂?
他出於習慣撥了1471,四處找筆想要記下來電者的號碼,隨即發現是多此一舉。他聽著另一頭的電腦聲音背誦出號碼,同時看到同一個號碼寫在斜倚在老式墨水瓶架上的卡片上,旁邊的名字是“普璐·魏爾頓”。他納悶地放回聽筒。
答錄機是那種老式的,用的是錄音帶而不是留言信箱。小燈在邊上閃亮,表示有留言,數字五顯示在“來電”的框框中。答錄機後頭堆著一疊迷你錄音帶的盒子,他很快地翻了一翻,每個盒子上都標明瞭日期,意味著它們是永續性的記錄,而不是定期清洗的帶子。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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