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石州慢(十)(第1/2 頁)
就算是一切從簡,忠義侯府也需要佈置。 傅母握住慕玉綃的手,眼中含著淚,道:“綃綃.......” 她還未說完就被傅夜朝攔了下來。 傅夜朝給慕玉綃披上鶴氅,對母親道:“母親,一些話別說,一些事也別做,交給兒子吧。” 傅母含著淚點點頭。 慕玉綃蒼白著臉向傅母行禮,“這些日子,勞煩傅姨照料,綃綃感激不盡。此次辭別,望後日可再拜。” 傅母扶起慕玉綃,道:“丞相府永遠是你的家,綃綃別跟傅姨見外。” 慕玉綃咬緊了唇。 縱然她不知政局,可她知此刻若是有人站在忠義侯府這邊必定與忠義侯府同等下場。 她再次一拜,“大恩大德,綃綃日後必結草相報!” 這下是傅夜朝扶起慕玉綃,他摸了摸慕玉綃的頭,道:“綃綃乖,聽老師的話,別跟丞相府見外。這裡永遠是你的家。” 說完,他看了一眼這漫天大雪,道:“綃綃,我們該去接你哥哥回家了。” * 慕漢飛蒼白著臉騎在馬上,身後梅齊等人拉著慕僉的棺木。 不同於之前進京,此次歸來,不僅無將士開隊,且百姓緊閉窗門。 慕漢飛握緊了手中的韁繩,心中一片淒寒。 梅齊駕著馬往前走了幾步,道:“將軍,小姐和主子在忠義侯府等您,可否讓梅齊先行一步通知他們前來接您?” 慕漢飛看了梅齊一眼,道:“不必了。” 他知道就算梅齊不去通知,傅夜朝和慕玉綃也會在忠義侯府門等他。梅齊這麼說,只是想讓他知道,這茫茫雪天,還有兩人生了火,在等他回家。 慕漢飛攥緊了韁繩道:“我們繼續前行。” 臨到忠義侯府,慕漢飛便見府上結著白布。 傅夜朝身著斬衰,見慕漢飛領著梅齊他們過來,下了臺階,等慕漢飛趕到後把手伸給他。 傅夜朝道:“淑清,我扶你下來。” 慕漢飛看著他凍得發紅的臉,緩緩把手遞給他。 傅夜朝用了一個巧力把他從馬上扶了下來。 但縱使傅夜朝再小心,下馬的動作還是撕扯到慕漢飛的傷口,讓他倒吸了一口冷氣。 慕玉綃見此連忙也跑下來幫忙扶住慕漢飛。 慕漢飛緩過神後,見慕玉綃一身斬衰披著麻布,心中的痛意更甚。 他握住慕玉綃的手,淡如清泉的聲音染上了哭腔,道:“綃綃,哥哥,哥哥對不起你。” 慕玉綃紅著眼搖頭道:“哥哥,不怪你,綃綃知道你已經盡力了。你活著,活著回來就很好!” 傅夜朝聽言心也被針紮了一下,他抬起頭看向慕漢飛,卻見他嘴唇發白沒有血色,而臉也發著不正常的紅。 傅夜朝回頭朝錦渡道:“錦渡,你幫綃綃扶著慕將軍的靈柩歸堂,我帶淑清先去處理一下傷口。” 錦渡趕緊過來,道:“諾!” 傅夜朝見慕漢飛的眼皮越來越沉,連忙把他扶進府,梅齊見此也連忙跟傅夜朝進了府。 一到房間,他喊道:“梅齊,你把藥拿給我。” 梅齊從懷中拿出一些瓶瓶罐罐,邊把藥遞給傅夜朝邊道:“主子,將軍他前胸後背都被刀砍傷,這些日子來一直未養好,長途跋涉又未上藥,估計傷口已經潰爛。” 待傅夜朝把全部藥擺在一旁,梅齊跪下道:“梅齊辜負主子的託付,請主子降罪!” 傅夜朝連忙扶起梅齊,道:“你能把淑清找回我很感激你。”說著他看向慕漢飛,眼中泛著心疼,“至於不上藥,我瞭解他脾氣,是他倔的事,你也無法干預。梅齊,我一邊給他上藥,你一邊把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全部都告訴我。” 梅齊道:“諾!” 傅夜朝卸下慕漢飛的盔甲和大袖,裡面雪白的中衫已經被血染透。 傅夜朝強忍著心痛,小心把他的中衫脫掉,可脫到裡衫,卻發現裡衫與紗布深深陷入傷口中,跟血肉幾乎融為一體。 傅夜朝手開始抖。 當年他隨慕漢飛行軍也不是沒見過他身上的傷,可是,如魚鱗般密集的傷卻是第一次見。 傅夜朝顫著聲道:“怎麼傷得,這是怎麼傷得!” 梅齊道:“屬下逮住當時一戰中的霄國士兵問過,他說當時慕小將軍中了埋伏,霄國軍隊對著這二十四個人便亂砍一通。據漏澤園的人道,當時士兵的鎧甲都被砍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