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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們而言,這則故事有三個教訓。
一、把女孩從妓院解救出來不僅複雜和困難,未來也是個未知數。解救她們有時候的確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這就是我們為什麼要把重心放在預防及終止妓院運營上的原因。
二、永不放棄。幫助他人是困難重重且變數很多的,我們的介入不見得總是成功,但是成功是可能的,而這些勝利之舉無比重要。
三、即使如此廣泛的社會問題無法全面解決,能夠減輕和緩和也是值得的。我們可能無法教育貧窮國家的“所有”女孩,或是防止“所有”婦女死於分娩,或是把囚禁在妓院裡的“所有”女孩解救出來,但是我們想到娜思的經歷,就想起一則夏威夷寓言,這是曾經擔任《紐約時報》攝影師的那卡·納撒尼爾告訴我們的,他本身是夏威夷人。
一名男子到了海灘,發現到處都是被潮汐沖刷上岸的海星。一個小男孩在海灘上邊走邊把海星撿起來丟回海里。“小子,你在做什麼?”男子問道,“海灘上有多少海星你知不知道?你怎麼做都沒用的啦!”男孩若有所思地停頓一會兒,又撿起一隻海星,把它丟回海里。“至少對這只是絕對有用的。”他說。
第三章 學習大聲反抗
講理的人會調適自己以適應世界,不講理的人企圖調整世界來適應自己,因此所有的進步都有賴於不講理的人。
——蕭伯納
有那麼多婦女遭到綁架、販賣、強暴和虐待,原因之一是她們逆來順受,把苦水往肚裡吞,尤其是任由男人予取予求,這是世界上大多數地區的女孩從小根深蒂固的心態,她們通常乖乖聽從指示,即便那個指示是面帶微笑地一天讓人強暴20次。
這不是在怪罪受害者。女性受虐時乖乖接受,而沒有冒著被殺的風險反擊回去,其實是有實際理由和文化因素的。但現實情況是,只要婦女忍氣吞聲,虐待就會持續。如果有越來越多的女孩尖叫反抗、逃離妓院,那麼拐賣的經營模式就會受到破壞。人販子深知這一點,因此他們往往找未受過教育的農村女孩下手,她們最有可能服從命令,默默接受命運的安排。如同馬丁·路德·金在美國民權運動時所說:“我們一定要挺直腰桿,為自由而戰。沒有人可以騎著你,除非你自己彎下腰。”
當然,這是個微妙又棘手的問題。外國支持者們呼籲當地女孩冒不當的風險,這是很危險的。但是,幫助年輕婦女找到自己的聲音也是當務之急。教育和賦權訓練能夠讓女孩知道,女性氣質不等於順從,決斷力是可以培養的,婦女可以為自己發言。這正是我們在印度中部城市那格浦爾(Nagpur)郊外的卡斯特巴納加(Kasturba Nagar)貧民窟看到的現象。
卡斯特巴納加的臭水溝滲透出汙水、臭味和絕望。當地居民是達利人(Dalits)——碰不得的“賤民”。他們大多膚色黝黑,從服裝和舉止看得出來出身低下。他們住在彎曲泥土巷的簡陋小屋裡,每逢下雨,巷子就成了汙水和爛泥混雜的溝渠。卡斯特巴納加的男人大多拉人力車、當僕人或從事骯髒的體力工作,婦女則出去做幫傭或在家裡帶孩子。
烏莎在她居住的貧民窟附近。
(拍攝:那卡·納撒尼爾)
在這種幾乎失去了一切可能性的惡劣環境裡,竟有一名叫作烏莎·那拉亞尼(Usha Narayane)的年輕女子在逆境中甩掉了絕望。烏莎28歲,臉蛋圓潤,濃眉大眼,留著一頭烏黑的長髮。她雖然個子矮小,卻全身充滿活力。在印度這種地方,人們長期營養不良,身上的肉可能是地位和名望的象徵,而烏莎的體重正顯示了她的成功。她說起話來滔滔不絕。
她父親馬都卡·那拉亞尼也是賤民,但有高中學歷,目前在電話公司上班,這在當地算是一份好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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