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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身欲走,宋致情急,一把就去抓他的肩頭。
這兩人個頭差不離,察覺到身側有異,沈原稍稍側身躲過,回頭冷目,「宋公子這是要做什麼?」
「若公子清醒,便知剛剛那話若是成真,足以令宋府背上意欲謀害他人之罪。看在她的面上,我只當沒聽過。宋公子以後還是少喝些酒為妙,免得一時口舌禍及家人!」
「家人?」
宋致聞言輕笑,「我有時當真羨慕沈公子,到底是蜜罐裡長成的公子,不論何時何地,都能留有一絲善心。可有的時候,好心未必就有好結果。」
壓下從記憶深處湧上的怨恨,宋致低低蠱惑道,「沈公子怕是還不知蘇姑娘今日為何而來吧。你也知以她那性子,哪裡會是厚著臉皮應無邀之約的女子。」
「你什麼意思!」沈原一愣,眼中泛出薄怒,「是不是你誆了她什麼?!」
「那沈公子是願意與我打賭?」
不等沈原回答。
他篤定地一笑,自顧自接著道,「若沈公子猜中,我便再也不動什麼歪腦筋,蘇姑娘今日赴宴緣由也如實告知。可若沈公子沒有猜中」
沈原睨了宋致一眼,「如何?」
「還請公子發誓,以後與蘇姑娘形同陌路,無論何時何地,都不得再彈琴給她聽。」
前世裡,便是琴音叫蘇錦認出了躲在簾後的伶人。
陰沉的目色略過月白的衣袖,只一瞬便平和下來,「沈公子不必急於回答,想清楚了再說,畢竟君子賭約,語落無悔。」
「不必。」
面前的宋致說得有模有樣,要不是自己壓根就沒在蘇錦面前彈過琴,差點兒就叫他唬了過去。
沈原搖頭,「是我一時迷了心,竟然信了這無稽之談。」
「空口無憑,的確很難令人信服。」
宋致也不惱,「如此,我再與公子多說一點。」
下垂的眼簾遮住其中的苦澀,「那位會身著堇色衣裙前來。」
宋致的聲音微微泛抖,須臾間又平靜了下來,「沈公子到時可做驗證,再考慮是否與我行君子賭約。」
回到閣樓。
雲紗縹緲,好幾次被風吹開。
蘇錦都能瞥見沈原直勾勾看過來的眼神,修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在矮桌上輕輕叩著,看起來心事重重。
難道剛剛宋公子也與他說了?
藏在袖裡的手指微微攥緊,蘇錦抬眸望向主座的顧執。
談吐磊落,不像是會做出醃臢算計的女子。
但宋致說得信誓旦旦,甚至不惜以自身性命作保。
她斂了眉,手中的杯盞才剛剛放下,就看近侍的婢子跪在顧執身側,「殿下,有貴客到。」
顧執面上一喜,起身極快,似是等待多時。
碼頭上,一行五人,心思各異,都在朝遠處眺望。
銀湖水波,畫舫破浪而來。
須臾,便真有一堇色身影從船艙走出,遙遙與他們頷首示意。
「沈公子?」宋致壓低了聲,眉眼裡的光芒似要與閣樓之上的琉璃一較高下。
沈原瞧了眼恰恰好把自己攏在她影子下的竹青背影,沉聲道,「當真有人落水?」
「嗯。」宋致側臉,正對上顧執看過來的眼神。
「那我賭她不會救。」
他聽娘說過,蘇錦不會水。
再者顧執一向都喜歡在那位面前表現,有如此良機顯示溫善,她才不會拱手讓人。
「是嗎?」
宋致稍稍活動了筋骨,眼看畫舫堪堪停穩。
跟在身後伺候的灰衣小廝,忽得腳底一滑,直直撲向宋致。
松石綠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