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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欲哭無淚,「公,公子,小的最近可什麼都沒看啊。」
天地可鑑,如今他天天抱著識字論,就差如廁也帶著。看那些字看得頭暈眼花,別說是話本子,就是多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眼下沈原發了脾氣,不肯讓他近前,只點了淮南伺候沐浴。
淮安微微嘆氣,委屈巴巴地收起沈原換下的裡衣,左思右想也不知哪裡惹了這位小祖宗。
初春的井水依舊寒涼。
剛剛將裡衣泡進盆裡搓了皂角,淮安目色一亮。豆豆眼裡猛地泛起一抹慈祥,怪不得今早公子突然發火,又說了話本的事。
原來是因為這個。
淮安神情肅穆,尋了個僻靜地悄悄將裡衣洗得乾乾淨淨。
公子好面,他必不能拖其後腿!
饒是淮安指天發誓絕無外傳,沈原還是覺得自家爹爹似是知道了什麼。
溫氏一族,男子大多都生得一雙丹鳳眼。無意斜睨尚且含情脈脈,更別提正經看人的時候,當真是欲語還休。
尤其溫容這會望過來的眼神,隱隱含笑,怎麼看都帶著一種不言而喻的意味。
沈原麵皮薄,被自家爹爹瞧了幾眼,耳邊火燒火燎地似有復甦之象。
整個人也猶如被揪住尾巴的貓,老老實實坐在凳上,乖巧柔順的不像話。剛喝了口茶。就聽溫容徐徐說道,「你娘今早收了訊息,說五皇女決意要請奏陛下,娶你進門做側君。」
「側君?」沈原眼中翻起不屑,「她想得倒挺美。」
「原兒,爹與你說過多少次,禍從口出!」
溫容斂了笑,伸手拍在他手背,「若不是你應了她什麼,五皇女豈會貿然開這個口?你也知柳家公子心高氣傲,斷不是能容人之輩。」
「若陛下答應,便是一同進門,側君也始終不如正君,處處受壓制不說,五皇女越寵著你,他便越記恨你,你這就是將自己送進了火坑。若陛下不答應,昨日那般張揚相送,於柳家來說便是折辱。」
「爹,昨日我只是心有不服,才會一時口快。」沈原垂頭,悶悶不樂道,「自小柳茗就愛與我比較,前陣子他經由陛下賜了婚,每每遇見都仗著自己身份壓我一頭。」
「只是如此?」溫容自是知曉沈原的性子,傲氣又彆扭,與自家妻主簡直如出一轍。只不過,今早事出突然,他勢必要問清楚些。
「爹,不然還能有些什麼?」沈原偷偷往嘴裡含了一顆青梅,鼓著腮幫子含含糊糊問道。
見他還與幼時一樣貪嘴,溫容噗嗤一樂,卻也不好問得太直接,只委婉道,「原兒,你可是做了夢?」
夢?
沈原一時沒反應過來,怔怔點了頭,「嗯,最近也不知怎麼了,隔三差五地總會夢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
嚴格來說,倒也不全是稀奇古怪,比如昨晚……
等等,過往他做夢的時候,哪裡得爹親自問過,想來他老人家應是含蓄地在問今早那檔子事。
可他剛剛一張嘴,都說了些什麼啊!
還隔三差五!?
沈原悔得後心發脹,方要抬眸解釋,就瞧見自家爹爹滿目複雜。
「爹,你聽我解釋」要說的話沒了下文。
沈原心裡叫苦不迭,爹這裡的青梅也太酸了些,一個沒留神咬破,鋪天蓋地的酸味攪得他五官都緊緊簇起。
一張臉又紅又白,又白又紅。
溫容瞧他慌成這副模樣,伸手遞了茶水過去,「罷了,你若當真喜愛五皇女,以你孃的影響……」
「爹!我與五皇女並無男女之情!」沈原急急撇清。
「那你?」
沈原眼角一抽,一時不知該從哪裡開始解釋,是從紙鳶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