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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原本還打算繼續與她說說以男子眼光來看,這宋公子有多不靠譜。
反正除了一張臉,他是瞧不出什麼優點。
猛然瞧見她泛紅的眼,心底一軟,卻是默默收了話,總歸有他在旁看著,想來那宋公子也不好再上門來。
不過,他才說了幾句,都不是什麼重話,她怎麼就難過了呢?
該不會是,娘一次都沒訓過她吧?
說起來,她家中又無大人,哪裡能與自己一般動不動就挨訓,早就厚了臉皮。
沈原有些後悔,忽得又煩躁起來,都說女子心性堅韌,怎得到她這,竟是連個忠言也聽出了委屈。
「罷了,總歸是你的私事。」
沈原心裡說不出的發悶,忍不住背手堵在她面前,微微風來,吹起幾縷髮絲。
攤開的宣紙上,松石綠勾勒出寬肩窄腰,廣袖翩然,迎風而立的郎君側影。
窗裡窗外,兩廂混在一處,一時竟不知是畫上人活了過來,還是美人入了畫。
外面陽光明媚,蘇錦記得沈原是不禁曬的。溫言請他進房。自己仍站在窗外,既是避嫌,自然要避得徹徹底底。
春花燦爛,也難抵她低眉隔窗收起畫卷的溫柔小心。
沈原看著來氣,她與宋致也不過見了一面,哪裡來得這般情深。合著他剛剛那段苦口婆心,她都左耳進右耳出,當做了雲煙。
蘇錦不敢看他,只探進半個身子,從桌上疊放的一沓書冊裡抽出《文玉恪論》推至沈原面前。
她的氣息驟然靠近,沈原身子一傾,修長的手指搭上封面,卻又無意蹭過了她的掌心。
肌膚相抵,只短短一瞬。
也叫沈原唇角彎起,不用想,這會的蘇錦定然又是紅了臉,不知所措。
她便是如此不禁逗。
丹鳳眼裡滿是得意,稍稍抬眸想要瞧瞧女兒家的芙蓉色。
可那彎彎黛眉之下,除了緊緊抿著的唇,與錯開的眼,只剩一片蒼白。
「你?」沈原皺眉,有心想問她為什麼沒有跟以往一樣紅了臉,卻也覺得這話問出來甚是荒唐。
她本就該如此才對。
這世道女子主外,哪裡能動不動就紅了臉,做出一副溫軟可欺的模樣。
可沈原就是不習慣。
坐在池塘邊逗魚的淮安遠遠看見自家公子皺眉,心頭一緊,不著痕跡地又走遠了一些。
蘇姑娘如此避嫌,隔窗而站。他沒什麼好擔心的,倒是自家那臉色不虞的公子,還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的好。
「沈公子,是哪裡不懂?」她自是一貫柔聲,沈原堪堪回神。
修長的手指徐徐翻開泛黃的書頁,裡面批註甚多。他也是第一次見蘇錦的字,與她的人不同,筆鋒凌厲,鸞翔鳳翥。
沈原心中一嘆,都說字如其人,有此等筆勢之人,多半非池中之物。
與她指了不懂的地方,蘇錦略一停頓,她說話本就柔和,講起書來,總是能深入淺出,中間還會舉些極為有趣的例子。
她記性好,又是刻苦下過功夫的。
沈原隨手一指,她都能講得詳細。
唯一點,蘇錦說話時不肯瞧他。
左右她不敢相看,沈原以手托腮,細細用眼神描摹著她側過的臉。
怎麼就不會臉紅了呢?
她不再臉紅,沈原總覺得失了樂子。
甚至於暗戳戳地想起了之前撞破蘇錦與宋致的時候,她那鮮紅欲滴的面頰,任由宋致與她分外親近地遮在同一把油紙傘下的情形。
就連眼下,她也抱著畫了宋致的畫卷遠遠站在窗外。
說起來,顧執的兩個小侍也是不知羞的緊,難不成現如今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