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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日裡裝著零嘴的口袋裡,滿滿當當都是拾來的小石子和他最喜歡的小彈弓。
沈原一愣,伸手摸了摸淮安的發頂,這孩子比他還要小上一歲,正是長身體的節骨眼,可偏偏淮安嘴挑,個頭便比同歲的淮南要矮上許多,也瘦弱許多。
但每每有危險時,擋在他面前,衝出去的也就只有瘦弱的淮安。
偏過去的自己總是嫌他太笨,有些好東西都緊著留給淮南,總是忘了他。
「以後不許這麼傻了。」如墨的丹鳳眼泛起水波,眼眶酸澀,只下一秒便有淚來。
「以後,若是遇上危險,不必管我。」
「那怎麼行!」淮安忍下噴嚏,搖頭,「公子對淮安好,淮安都記在心裡的。」
見沈原紅了眼,一貫笨拙的小廝慌了神,吶吶地安慰道,「公子,昨淮南的事,您莫要寒心。」
「這世間的人,遇上便是緣分,緣分盡了,也就散了。淮南與公子緣淺,既是留不住的人,早些放他去也好。」
他費盡腦汁,說了許多聽來的大道理。
臨出門時,才又悄悄道,「公子,您放心,小的以後絕不讓姓宋的再靠近外院一步。」
沈原剛剛還傷感著,被他一句話便羞紅了臉。
「還不快去!」郎君裝作不耐揮手趕他。
「噯!」淮安笑嘻嘻應了。
瞧公子對蘇姑娘那小心謹慎的模樣,怎麼看都是先動了心正一步步慎重的試探著。
豆豆眼的小廝琢磨過,總歸蘇姑娘還住在外院,只要攔住宋公子,以自家公子的樣貌,怎麼得也是該近水樓臺先得月才是。
他歡快地拿了銀子去泡澡,畢竟要替公子守門,身體不好哪能行。
淮安蹲了幾日,也沒見宋致上門。
倒是天天往外院送飯菜的文墨,有些膽戰心驚。
也不知道為什麼,最近走在這小巷裡,總讓人感覺詭異。
彷彿有人一直在暗處盯著。
不過這幾日的飯菜,似乎很和蘇錦的胃口,吃得也比平時要多。
就連夜裡,也會有人專門送湯過來,叫文墨在小廚房煨著,以防蘇錦夜裡讀書,餓了肚子。
一來二去,文墨便回過味來,能對蘇姑娘飯菜這麼上心的。
定然不是廚房裡那些廚娘,更不會是主夫。
思來想去,也就只能是自家公子。
可眼看就要到四月初,蘇錦入院考試在即,她也不好多說什麼,免得蘇錦分心。
如今書院自查已經進入尾聲,春試洩題一案卻遲遲未有定論。
一時之間,各種傳言甚囂塵上,卻又齊齊都指向了沈府。
沈夢自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此言一開,朝中也有些文官動搖,一本接一本的往上遞摺子,懇切萬分,要陛下肅清文林不正之風。
是以這些天,府內管得很嚴。
推開的小窗裡,稍稍探眼便可看到淮安拿著針線站在一旁,好奇地望著沈原。
因是在家,往常用玉冠束起的青絲披散,只用髮帶鬆鬆在後挽了個結。
郎君專注,正極為細心地描著梅花繡樣。
靛青錦緞的荷包,配上竹青與深綠編制的流蘇,再串上幾顆瑪瑙石,要是掛在蘇姑娘腰間。
光是想想,淮安都覺得好看。
更何況這梅花荷包還是公子親手所做,想來也會比宋致送來的竹青荷包更得蘇姑娘青睞才是。
豆豆眼的小廝嘿嘿一笑,很是熟練地拍著馬屁,「公子,您這梅花寓意高潔,可比宋公子有心多了。」
「是嗎?」沈原有些不太滿意,梅花寓意的確不錯,但這花枝過多顯得凌亂,少些又太過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