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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蘇,昨我夢見你了。我夢見你高中榜首,簪花披紅,經過了宋府門前。」
「可惜我不在京都,見不到你這般驕傲的模樣。」
他的字戛然而止,蘇錦認認真真讀了幾遍,才將信好好放在一個單獨的木盒裡。
裡面厚厚一沓,都是宋致這幾個月寄來的信箋。一封又一封,規規整整。
蘇錦微怔,只裝作什麼都不知,寫下了又一封永遠都不會有回應的回信。
春雨如綿,淅淅瀝瀝打在窗邊,便是夜裡也不曾停歇。
「妻主。」明就是殿試的日子,小郎君不放心,又從內院偷跑了過來。
那雙美極的丹鳳眼滿是擔憂,揉著她的右手絮絮叨叨囑咐了許久。
「放心吧,我無事的。」蘇錦揉了揉沈原的臉蛋,「天色已晚,再不回去,只怕淮安又要擔心。」
「我得再陪陪妻主。」小郎君悶聲解下身後的小包袱,裡面新嶄嶄放著一套衣裙,「妻主,你試試。這是原原剛做的,要是不合身,我現在就給你改改。」
衣裙針腳細密,也不知這傻乎乎的小郎君做了多久,手指上又紮了多少眼。
蘇錦嘆氣,從書桌上拿出藥膏,牽住他藏在袖裡的手,認認真真抹著藥膏。
「妻主,你是不是生氣了?」沈原抿唇,悄悄看向沉默的小笨魚。
「我沒有生氣。」蘇錦輕輕吻上那雙不安的丹鳳眼,「我只是心疼,我家原原的手指。」
我家?
小郎君唇角微微揚起,歡歡喜喜湊了上去,「妻主心疼,原原可不能不管,吶,我給妻主親一會,只一小會,妻主乖乖的,別再痛啦。」
第92章 正文完結
天色還麻麻灰,硃色飛舞的宮裡,早有宮人候在殿外。
今兒是殿試,高大巍峨的保和殿上,烏泱泱跪了許多人。
蘇錦與桑璃都在此次參加殿試的內捨生之列。
沈夢偏頭看了她幾眼,又被柳太師叫了過去,兩人站在殿前玉柱,隨意聊著。
饒是朝中大員,也避不開對子女的牽掛,說起沈原訂親的事,柳太師也感慨道,「總算是雨過天晴,倒也免了她們情苦。」
她看向正與蘇錦竊竊私語的桑璃,搖了搖頭道,「可惜我家茗兒與這桑璃並無眼緣,非鬧著不肯與她訂親。」
「柳公子也是個痴情人。」沈夢嘆息,「自古姻緣講究一個緣分,想必柳公子的有緣人還未到吧。」
「對了,怎得最近不見宋太尉?」
柳太師一頓,壓低了聲,「太傅不知?宋太尉家的公子在陽平沒了。」她神神秘秘地拉著沈夢走遠些,左右看了看才道,「聽聞是慶郡王給的藥。」
「藥?什麼藥?」
「就是安神散。」
柳太師嘆氣,「這宋令也真是命苦,幾月之間,府裡接連辦了幾場喪事。這會整個人都消沉了下來,前幾日老生碰見她,她正從陛下御書房出來,說是要參慶郡王一本。」
正說著。
吱呀——
保和殿殿門迎著清晨第一束光,齊齊開啟。
徐姑姑斂眉提聲,宣了各位考生入內。
上首的金鸞寶座上,女帝坐得端正,只一眼,下面便越發安靜。
待沈太傅與柳太師領著眾人贊拜行禮後,女帝這才揚了揚手,命人將已經準備好的策論試題下發。
偌大的保和殿,一時只有筆尖與紙張的摩擦聲。與周圍人若有似無地輕嘆。
從皇宮出來,桑璃跪坐的腿肚子都有些發軟。總歸離頒布上諭,傳臚定榜還有三日。
她拉著許久不見的蘇錦,好說歹說去了酒樓放鬆放鬆。
酒過三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