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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蘇錦面色稍稍緩和了些,大大鬆了口氣。一抬眸就瞧見沈原眼中似有怒意,她心裡一頓,不明所以地輕輕叫他,「沈公子?」
沈原面無表情,丹鳳眼裡暗潮洶湧,晦暗的目色從她的額頭順著鼻樑,最後落在那一雙不知風月的眸子。
須臾才撇開臉,緊緊抿起的薄唇固執地繃成一條線。
「很慶幸?」
他問得沒頭沒腦,蘇錦卻忽得明白了他的意思,連忙否認。
沈原嗤了一聲,說得又輕又快,蘇錦還未聽清。
松石綠的衣袖微擺,郎君雙臂一抻,極快地撐在她身側,俯身垂落下來的髮絲,在她脖頸處隨風輕輕拂動。
一下接著一下,撫得她面色肉眼可見的由紅變成了深紅,癢得她心尖觸控不到的地方由微顫猛地成了澀然。
又癢又疼,滿滿漲漲。
她忍不住蹙眉,伸手捂在心口,下一瞬修長的手指也跟著覆了上去,顧不上惱她多想宋致,丹鳳眼裡滿是擔憂,「怎麼了?可是這裡疼?」
手指疊加,也擋不住她如雷似鼓的心跳。
咚咚咚咚,宛如鋪土而出的幼苗,執著地想要從腔子裡鑽進他的掌心。
那點點澀然盡數褪去,只剩下撓不到的癢,一層又一層的累加,直至難以抑制。
四目相接,黛眉之下的秀眸早就似沁了水,麵皮之上宛如盛開了極艷的芙蓉,勾得沈原也紅了臉。
「很疼嗎?」他問得一本正經,指尖微頓,依稀還能觸到她食指與中指上習字留下的薄繭。
蘇錦慌得連連搖頭,「不,不疼。」
他貼上來的指腹微涼,分明的指節瑩白,猶如一塊美玉,溫潤有方。
饒是蘇錦再迷糊,也發覺了今日的沈原似乎格外不同。
她腦袋裡似是煮開了一鍋粥,又不知緣由,只能緊張地收回手,再故作鎮定地偏開通紅的臉蛋。
圓溜溜的眼睛一會瞄一眼沈原,又極快地移開。須臾又瞥過一眼,然後飛速的挪開。
她慣常板正,此時忽得做出個憨樣。
沈原心中好笑,故意冷下臉來,伸出手腕與她過眼,語氣低落,接著上句道,「可是我疼。」
「這是?」蘇錦遲疑。
沈原似幽似怨地瞪了她一眼,忽得坐直身子,「你不是要找被你傷了的人麼。」
「吶。」他晃了晃手腕。
腦袋裡似是被人直接點了把火,燒得蘇錦暈暈乎乎。手心早就被自己掐得生疼,卻依舊趕不走面上呆呆傻傻的怔愣模樣。
她深深吸了口氣,在腦海里將兩人的對話反覆了好幾遍,這才抖了聲,難以置信地指著自己道,「沈公子手腕的傷,是我是我」
多年的讀書識禮,叫她怎麼也說不出後面的話。
那清晰的牙印,烙在月白的素腕上。想不注意都難。
「嗯,是你咬的。」
沈原點頭,「昨夜你迷糊的時候哭鬧著想吃糖葫蘆,淮安明明給了你,也不知怎麼了,你上來就咬我。」
他耳尖微紅,匿在青絲之中看不分明,丹鳳眼裡偷偷藏了得逞的笑意,「是以,我也咬了你一口。」
在誰也看不到的地方,輕輕地,剋制地只咬了一口。
蘇錦沉默。
「怎得,你不信我?」沈原挑眉,長指直接點在她左側的鎖骨之下,「我可有指錯?」
「沒有。」
蘇錦搖頭,他指的地方沒錯,說得也能對上,唯獨一點。
便是他腕上的咬痕,不對。
若是昨夜咬得不重,到這會怎麼都該消散才是。
若是昨夜咬得狠,這會傷處也應該有血痕,而不是一圈清晰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