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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枚玉燈籠,一翠一白,就這麼掛在他的腰間,墜在他的心底,「兒子會好好回來的。」
「等吾兒回來怕是又會長高許多。」元容起身,十五歲的少年,個頭已經比她都要高出一些,他多久才能回來,一年兩年還是三年五載?元容溫柔地為他整理著衣領,「到時就該娶妻生子了。」提到這事,她手上的動作微頓,不知怎麼又想到了方才抱著狗笑的眉眼彎彎的小宮女,「你宮裡若是有喜歡的,也提前告訴母妃,這幾年母妃也可幫你照看幾眼。」
「皇兒沒有喜歡的。」顧曜搖搖頭,笑的溫和,不複方才逗狗玩鬧時的神采飛揚。
「那個抱狗丫頭也不喜歡麼?」
「若是一直養在宮裡,怕是就不喜了。」聽元容提到珍珠,顧曜才難得有了開玩笑的心思,伸手探出窗外摘了朵花苞,花瓣離枝,瞬間少了絲鮮活,「不是所有人都適合活在金碧輝煌的皇殿裡。」
「我兒長大了。」讓她欣慰,跟讓她心疼,元容記得自己十五歲的時候,哪裡懂得這些,哪裡懂得剋制,哪裡懂得取捨。
珍珠抱著吉祥在浮望亭裡休息,捏著饅頭塊扔到湖裡餵錦鯉,顧曜的話還有在耳畔環繞,難道真的要餓幾頓麼?想著,就張嘴咬了口手裡的大饅頭。
「本殿的話看來是被人當耳旁風了。」顧曜送走了元容,想來想去,還是如往日般去了浮望亭,果不其然,遠遠就看見一人一狗蹲在亭子裡看魚。
「殿下。」珍珠把饅頭藏在身子後頭,衝著顧曜行禮。
「拿來。」
幾根手指骨節分明就這麼伸到珍珠面前,小宮女心裡一千一萬個鬱悶看,還是怯生生的遞上了饅頭。
食物被投入湖中,成群結隊的錦鯉便圍了上來,顧曜坐在石欄上,背靠漆柱。
他不說話,別人自然也不敢開口。
「你來我這多久了?」顧曜口中這個你,指的自然是珍珠。
「快三年了。」珍珠想了想,「養了兩年多的吉祥。」
珍珠是顧子期大選的時候入宮的,因著她年歲小,家裡也不過是地方富戶,沒多少銀錢打點,便跟其他一起入宮的宮女一樣直接□□後分到了各殿,而她之所以能夠留在顧曜這兒,也全因著吉祥誤打誤撞的看中了她。
人仗狗勢。珍珠覺得這四個字是對自己最好的詮釋。
「等我走了,吉祥你也要好生的照看。」
「奴婢曉得。」珍珠腦袋點成了撥浪鼓,許久才反應過來,他說他要走,走去哪裡?
對上珍珠圓睜的大眼,顧曜笑著抓了一把吉祥,吉祥脖子裡沉香精雕而成的狗牌落入他的掌心,下一刻,就被拋了出去。
珍珠慌忙伸手去接,司制局的人說了,這拇指大小的一塊,可比得上一塊黃金呢。
「送你了。」
「殿下……」珍珠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哼哧了半響,「奴婢帶會不會有點大?」
「哈哈哈哈,珍珠真是本殿的開心果。」顧曜不知道她怎麼會想到那上邊去,等他笑夠了,才繼續,「我這一去不知何時能歸,你拿著它,什麼時候在宮裡呆夠了想離開了,隨時去找容夫人。」
宮人年過二十五之後方可離宮,陳福垂頭盯著地面,殿下是賞了她一個天大的恩典啊!
「殿下要去哪?」
「去個很遠很遠的地方。」
「那奴婢等殿下回來。」珍珠握著木刻的狗牌,她心裡不可謂不開心,等她滿了十六歲,就可以回家嫁人了,但轉念一想,她要是走了,吉祥別人照顧不好怎麼辦啊,不如等顧曜回來,她再請旨離開。
「無需,不過本殿也不好吃虧,不然便拿這個做交換吧。」說著,手指一勾,珍珠脖子上掛的金鑲玉就落到了顧曜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