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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垂下去的右手，卻被微微睜眼的程若航截住了。

他勉力撐起身，握著程西手腕的手心是滾燙的，&ldo;沒事，只是有點發燒，來之前吃過藥了，適才確實有點困了。&rdo;說著，他鬆開了程西的手。

&ldo;那我送你回去！&rdo;程西彎腰穿上鞋，作勢要走。

&ldo;看完了，天際線？&rdo;他坐在長凳上啞著嗓子問她。

&ldo;嗯，看完了。&rdo;程西不走心地應著。

&ldo;有靈感嘛？&rdo;

&ldo;老實說有點失望，完全不是城市旅遊宣傳的那麼回事，大概我來的時機也不對吧，並不多驚艷我……&rdo;程西確實沒了再觀摩的任何心思，畢竟程若航還發著燒，她怪自己太愚鈍，早該看出他的不對勁的，他很少週末輪休的，原來是病了。

程若航是真得燒得不輕，程西跟他說完許久，催他起身，他都坐著不動，一雙因病稍顯得懨色的眼睛像是在望程西，又像是在想別他。

良久，他站起身，勾起他的外套，力不從心的聲音，&ldo;回吧。&rdo;

013

程西去找付明森交稿的時候，已經離他規定的死線過了兩天，他大體上看了看，並沒有太過首肯的態度，&ldo;你先回去吧，等我老闆看過後，給你答覆。&rdo;

&ldo;好。&rdo;程西說著起身就往外走。

今天週二，臨近午休時間，兩層的工作樓裡，鬧騰地絲毫點卯肅靜的氣氛都沒有，程西下樓梯的時候，心想這公司還真夠人文。

然而，她下一秒就被打臉了。

賀正庭夾著一捲圖紙走到一樓前臺接待處，就聽見整個小樓裡鬧哄哄的，跟開轟趴一般，前臺文員前一分鐘還在吐槽男朋友的媽媽有多難相處，這一秒抬起頭，看到一道黑影晃過，小臉霎時就白了。

前臺文員和一個在簽快遞單的女員工一併規規矩矩地喊了聲，&ldo;賀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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